林江然瞥了眼坐在副驾驶的池棠,轻哂,“不装了?”
池棠的酒量是他们三人中最好的,三杯白酒对她来说作用不大,充其量就是解渴。
而南旖恰好跟她相反,就浓度高一点的酒,她闻味儿就能醉。
所以他一眼就看出池棠在装醉。
池棠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烦躁的道:“你好烦啊。”
“怎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所以装鸵鸟?”林江然驱车离开华源会所。
池棠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你能不能不说话!”
“不能。”林江然脸上的笑意减淡,“你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池棠单手支着头,神色阴郁,拒绝跟林江然交流。
可要不说点什么,她心里又实在是憋得难受。
“假设,你有一个这世界上的独一无二的变形金刚,你特别喜欢它,对它的热情不但没有因为年龄的增长而减淡,它反倒成为你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可突然有一天冒出来一个人,他说他也想要你的变形金刚,然后把它抢走了,你什么感受?”
“南旖不是你的娃娃,”林江然握着方向盘,抿了抿嘴唇,“你也不该把南旖当成你的所有物。”
池棠支着头,看着路上的车水马龙,自嘲的笑了笑,自问自答:“如果是我,我宁愿毁了变形金刚,谁也别想拥有它,也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它被抢走。”
林江然叹了一声,“你是不是病了?”
“是吧,我也觉得我病的不轻。”池棠歪头冲他笑了一下,“你别担心,我不会毁了南旖。”
“多了一个人宠着她,我也替她开心。”池棠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可一想到她以后的笑容,再也不是单纯的因为我而笑,我心里就不得劲。”
“倒不是陆晏清不好,就是他分走了南旖本该给我的注意力,让我心里不平衡。”
“你说的那些大道理我也都懂,也不想让她为难,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
“所以真不去做个心理咨询?”林江然又问了她一遍,“以你现在这个状态出国,很难让人不担心你。”
“所以被陆晏清截胡,你真的一点都不生气?”池棠替他感到遗憾,“如果那次你没跟着我们一起出去演出的话,说不定现在南旖的另一半就是你。”
“哪有那么多如果。”林江然唇畔漾开苦涩的笑,“感情这东西,最不可控。我想等我更优秀的时候再向她表白,可她却未必会站在原地等着我。”
池棠轻嗤,“你倒是豁达。”
“不然呢?”林江然轻笑一声,“跟你似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池棠:“……”
她怀疑这男人在讽刺她,她有证据。
“你可闭嘴吧。”池棠白了他一眼,“你跟我最大的区别,就是你比我更会掩饰自己的情绪。”
林江然不置可否。
把池棠送回家后,他给南旖发了一条信息,但他并未收到回复。
看了眼时间,林江然失落的叹了一口气。
他一点都不想去想南旖为什么没给他回消息。
想多了容易魔怔。
池棠说的对,他跟她最大的区别,就是他比她更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
不止情绪,他甚至连自己的感情都可以控制的很好。
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南旖,所以哪怕从少年情窦初开就对南旖情有独钟,他却从来没对她表露过自己的心意。
他想变的更好,这样才能配得上从小就被沈望书捧在手心里娇养的小公主。
可直到南旖跟陆晏清闪婚,他再也没有把自己对她的感情宣之于口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