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笑两声,发现不对,摔进水里的人没了声。
他手捧了过来,不是让她接住再喝,而是就着他的手喝?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他将人抱起放坐在地上,直起身笑着看她:“老实待着。”
黑衣人点点头:“可以。”
话说一半,也懒得再和她争。
又低头看了看身上,这个模样怎么下山见人呢?
不一会儿,黑衣人回来了,手中捧了片叶子,好像盛着水。
她也不关心,无论如何先走出这山再说。
梁婠坐在树下瞧着远去的背影,脸上完全没有半点怒意,只要平安下了山,一切就好办了。
还是没反应。
她还是不理他。
黑衣人接过耳坠,盯着她瞧了一会儿:“你莫不是想趁机逃跑吧?”
梁婠被他拖得踉跄。
梁婠没看他,她宁可冻死、疼死,也不想被恶心死。
梁婠瞪他一眼,不想无意瞥见那精壮的后背,满是刀伤剑痕,几乎没一处好皮。
她转过身,也拿背对他,愣愣瞧着燃烧正旺的柴火,终于明白为何会被热醒。
梁婠气道:“你看我这模样能见人吗?”
“你混蛋,放开我,你是不是就这点本事——”
两人将火堆熄灭才继续往前走。
她咽了咽吐沫,确实口干舌燥的。
绑完手,又绑脚。
黑衣人也不生气,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之前绑她的布条,二话不说缠上她的手腕。
黑衣人一愣,望着前一刻还高傲不屑的人,下一刻栽进水里落汤鸡似的,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黑衣人脊背一僵,回过头怪异看她。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再次又气又恼。
“还不快走?”
梁婠怒气冲冲瞪着他,两只眼睛直冒火。
他气急败坏冲上前,抽出剑对上她:“我叫你住手!”
眼神漫无目地扫过一圈,凝神细听,水边好像有动静。
她伸手探了探额头,是受寒发热了?
“你醒了?”
前面的人回过头,狐疑看她:“为何?”
梁婠抽着嘴角看他。
“无耻无能?”黑衣人变了脸,“因为你,我们死了那么多人,我不能杀你,还不能拿你出气吗?”
梁婠用力挣开他:“是我让你来抓我的吗?你们死了不是活该吗?还拿我出气,我看你真是有病!”
她一说完就转过身,不想沾了水的大石湿滑,脚底一滑,正正摔进水里。
梁婠走走停停,拄着拐棍喘口气,却见他不知道干什么去。
从没这么丢脸、这么狼狈过。
他站起身,语气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