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玦望着城门头几个字,脑海中诸多纷乱的画面里,闪过不甚清晰的一幕,他站在高高的城墙上,伫立远眺,在等人。
宇文玦蹙着眉,凝眸甩掉干扰。
等候的人走近马车,笔直跪了下去,嗓子里藏着哽咽,眼眶鼻尖都是红的。
“郎主。”
是谷雨。
宇文玦微微颔首。
与谷雨满怀凄怆、热泪盈眶相比,表现得近乎于冷漠。
谷雨往宇文玦身后看,见有陌生面孔在场,也不再多说,随马车一起入城。
屏州城内的住处早已安排好。
此行不欲引人注意,他们便乔装扮作商人,用过午膳,宇文玦出了门。
屏州易守难攻,占据此城后,再往前攻五六十里,就是叶阳城。
“这屏州城恢复得不错。”
陈德春看着沿街摊贩不由感慨,年初来时还是一片混乱。
宇文玦点头:“听说初时民众不愿迁至此处,这郭守俊便命人逐个询问,并登记原因,后按民愿调整搬迁计划,更亲自登门挨家挨户劝说。为官多年,期间不畏权势、不惧邪佞,可也正因为如此,仕途上非但没有起色,还被派至破落边城做个太守。”
陈德春暗暗吃惊,着实没想到他竟连一个地方官都这般了解。
陈德春抚着小胡子,若有所思道:“殿下既然如此欣赏他,何不向主上进言提拔他?”
宇文玦眉头微微上扬:“谁说边城太守就不重要?”
陈德春垂着眼沉吟,有些遗憾:“到底是屈才。”
身处高位才能施展才华?
宇文玦不置可否,目光注视长街尽头。
尉迟渊默默跟在宇文玦身后,眉头紧锁,时刻保持警惕,忽然他压低声音:“殿下,有人自住处一路尾随至此。”
宇文玦眸光微眯,几人不再说话,拐去另一条街。
屏州城内布局他们并不陌生,即便闹市也有一两条偏僻的巷道。
只是拐了个弯,活生生的几个人就跟凭空蒸发了一般,不见半个影子。
来人站在巷口左张右望。
突然,一道冷风袭来,她反应极快,不等长剑逼近一掌挥去,身形微晃,险险隔开,两道身影缠斗一团,不过几招,男子率先抽身后退两步,拧眉看着眼前人。
“萧女郎?”
素日见尉迟渊,他都是冷着一张脸,不说不笑,也不知其功夫深浅,只像个影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