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没有灵魂的木偶,直愣愣受着。
梁婠动了动唇,声音几不可闻:“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哭什么,该笑啊。”
梁婠目不斜视,但可以感觉到所有的视线聚集在身上。
的确,这一幕落人眼里,实在诡异。
昔日安定侯的一妻一妾,如今身份大变,当着主上的面,公然在大殿上谈起从前共事一夫,还熙熙融融、和和气气,如何不令人大跌眼镜。
梁婠盯着面前人,笑意盈盈:“夫人这是喜极而泣吧,曹氏姊妹今日也算团圆了,曹相若是在天有灵,也一定会感到欣慰的!”
提到曹相,曹鹿云瞳孔猛然一缩,身体不由自主抖了起来,眼泪愈加汹涌。
梁婠凉凉看她一眼,后撤一步,将帕子塞给掩面哭泣的曹丹青,移眸看向曹若宓,笑容可掬。
“不知皇后娘娘对这份贺礼是否满意?”
“甚好,多谢淑妃。”
曹若宓勉力维持着皇后的姿仪,并未察觉笑容变得多难看。
高潜目光状似无意地瞥一眼她,笑容不达眼底:“皇后满意就好。”
梁婠视线落回曹鹿云身上,对曹丹青道:“太尉夫人姊妹一席吧,想来许久未见,你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讲呢。”
说罢,她坐去皇后空出来的位置。
曹丹青拭一把眼泪,疑惑看过来,先前两人待那么久,关于寻到人的事儿,梁婠竟只字不提。
更是称二姊为安定侯夫人。
事到如今,为何仍要隐瞒和离的事儿?
二姊竟也不解释。
曹丹青不明白,再看大姊,神色恍惚,有些心不在焉。
突然就想起袖子中的信,或许那上面能解答她的疑问。
众目睽睽之下,她也只好拉着曹鹿云入席。
梁婠往下瞅一眼,娄世勋从头到尾都埋头坐着,丝毫不敢掀起眼皮看她,这战战兢兢的模样,只觉好笑。
用宋婉华一身两命,换曹鹿云一个,到底还是便宜他了。
回头还是得讨点什么,给还回来。
高潜侧过脸,就瞧见红唇边若有似无的笑,危险诱人。
“淑妃不是前日跟孤讲,你——”
梁婠打断,不无嗔怪地瞪他一眼,转而对曹若宓道:“皇后娘娘,方才请安定侯夫人出来,不过是讨个巧,其实
妾准备的贺礼另有其物。”
太后看了许久,目光扫过去:“淑妃为了皇后的寿辰,当真是煞费苦心啊。”
梁婠站起身,恭顺温柔:“后宫和睦,亦是为主上分忧。”
太后笑了下,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