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妾怕——”伏在地上的另一个宫妃,低低泣着,纤细的腰身、抖动的双肩,脸白得毫无血色。
高潜循声看过去,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喃喃道:“爱妃怕,孤也怕,孤也怕的……”
忽然,他唇边露出一抹十分诡异的笑:“不过,爱妃死了就不怕了!孤也不用怕了!”
长剑穿胸过,血肉迸裂,声音穿脑
饶是见惯他杀人,梁婠还是止不住发寒发抖。
她咬着牙,眼睛死死盯着地面。
俶尔,一只温热的手轻轻覆住她的,她怯怯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镇定自若的脸,令她惊惧且愤怒的心,也渐渐趋于平静。
“大司马!”
幅度并不大的动作还是落人眼里。
陆修捏捏她的手,从容不迫站起身,面上了无遽容:“臣在。”
“你告诉孤,是何人?”
“陛下!”陆勖从地上站起身,绷了脸,“臣以为这样是问不出来的。”
“尚书令有何高见?”高潜双眼血红,朝陆勖瞥一眼,与此同时,他抽出插进宫妃胸口的长剑,红色液体顺着剑身,滴滴答答往下落。
“只需调查方才席间行迹可疑之人即可。”
谁不知去查?但无人敢说,生怕那长剑下一个对准得就是自己。
“好,查!”高潜一个个看过去,“今夜若是查不出来,你们都得死!”
凡进宫面圣者,需卸甲除兵,即便手握军权、身怀绝技,此时被重重禁军围着,也得听之任之。
得了帝令,禁军开始逐一盘查。
很快,方才中途离席之人全被推搡到大殿中间,齐齐跪在地上,梁婠亦在其列。
陆修目光沉沉看着她。
梁婠低下头,余光瞥见中间不乏皇族、朝臣、宫人、内侍……
高潜提着血淋淋的剑站在他们面前,从第一个人开始,长剑抵上脖子,挨个询问,需得言明方才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