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会。&rdo;话音刚落,就听耳畔出传来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清冷冷,无欲无求,&ldo;不会发生。&rdo;他目光灼灼,其中倒映着南希一人的身影。伊尔迷向前走了几步,俯身,轻轻碰了碰她的发丝,&ldo;晚安,我的女仆。&rdo;南希心中微动,所有的委屈不甘在此刻全部烟消云散,她眼眶一红,跳起来环住伊尔迷脖颈,张嘴用力咬上了他的下唇,伊尔迷大手扣着南希腰身,也没推开更不挣扎,任由她咬着。几秒后,南希松开伊尔迷,什么也没说,转身向楼上走去。等她身影完全消失后,伊尔迷那空洞的双眸浮现上两晕薄薄的雾气,他捂着嘴巴,轻轻呢喃:&ldo;好疼……&rdo;回到房间,南希并没有睡意。将身上的衣服如数褪去后,南希起身进了浴室,将灯打开,南希看向了巨大镜子里的自己的身体,她先是摸了摸脖子上的吊坠,后指尖下滑停留在胸口的位置,南希眸中的恐惧显而易见,她身体微微颤抖,最后死死攥紧了双手。至今都不知道她是如何忍受那刺骨的疼痛的,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听到皮肉裂开,蛊虫顺着心口位置钻入心脏时发出的蠕动声。她抚着心脏,只有南希自己知道,这颗心脏已经被那条虫王所掌控。过不了多久,她的理智,意识,身体,人格,将会被这条只虫子完全取代。显而易见,她会死。将淋浴器打开,浇在身上那温热的水让南希冷静不少,闭着眼睛,南希细细想着解决的法子,既然虫王能进入身体,那么一定能出去……她要让虫王离开。可这个念头刚闪过,心脏像是被啃噬一般的疼,剧烈的疼痛瞬间让南希跌倒在了地上,她感觉五脏六腑全被揪扯起来,当下就让南希疼出了一身汗。嘶‐‐那声音是从脑子里传来的,阴森森,带着警告和怒意。南希五指紧弓,死死扯着头皮,直到抓下了一大把头发,那疼痛才逐渐减轻……短短几分钟,却让南希经历了地狱,她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拿下浴袍裹在身上后向外面走去,可没走几步,就噗通声跌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片刻后,躺在地上的南希蜷缩成一团,她皱着眉头,喉间不自觉发出痛苦的呜咽,没一会儿,一团黑色的雾将南希笼罩,接着,她的身体竟缓缓开始分裂。先是分裂出头颅,接着是躯体枝干,再然后是五官,对方缓缓地,慢慢地,不疾不徐离开她的身体。月光下,分裂出的女人有着姣好的体型,黑色的发丝散满后背,她有着和南希相同的五官,当她睁开眼睛时,露出一双血色的红瞳,黑夜中,散发着幽深的光。她长睫颤了颤,转眸看向地上已晕厥过去的南希。歪了歪头,女人的手放在了她胸前,心跳平稳,已没了虫王的气息。扑通‐‐扑通‐‐女人低头看向胸膛,双眸微微沉了沉,将手放在胸口,黑希察觉到了胸膛里虫王的气息,甚至能感觉到它的呼吸和内心的想法,没错,她脱离了南希,而原本进入南希身体里的虫王成了她此刻的心脏。骤然换了寄生体的虫王有些不安,它在黑希体内挣扎扭曲着,每当虫王动一下,就会牵扯着她全身疼痛。这种疼痛是正常人无法忍受的,可经历着此等难过的黑希脸上并没有表露出过多的情绪,她环视圈,拿起桌上的西瓜刀狠狠刺入偏离&ldo;心脏&rdo;的位置,那一刀刚好刺到了虫王的尾巴,当下,虫王的嘶吼响彻脑海。鲜血顺着胸膛滴入深色的地毯,黑希面不改色扔下手上带血的刀子,无言说:&ldo;这是警告,别妄想威胁控制我。&rdo;她和虫王的意识想通,她所想的虫王自然也能听到,瞬间,被刺了一刀的虫王老实了。黑希转身打开衣柜,从里面随意翻出一身衣服套上后,又走到南希面前,她蹲下,伸手扯下了她头上的皮套,将头发扎好后,黑希打开窗户一跃而下,黑色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渐渐地……已看不到影子。冷风顺着窗户涌入,躺在地上的南希哆嗦下,随而慢慢睁开眼睛。眼前的视线有些混沌,她眨眨眼,看到了地毯上那片深色的污渍,风一吹,将血腥气带入到鼻腔之中。南希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那大敞的窗户,南希有些愕然……刚才……好像听到有人说话?声音熟悉,又透着些许陌生。揉了揉脑袋,南希从地上爬起来,晃晃悠悠的走向中间的大床:接下来时日无多,她要在这短暂的时间找到解决虫王的办法,要是找不到……就好好张罗张罗死后的事宜。不过现在要紧的是……先睡一觉吧。南希想到了一个很靠谱的解决办法,那就是‐‐塞进去的虫子拉出来!她坐在马桶上,屏息凝神,气沉丹田,静静等待时机将虫子排出体内,然而就在南希专心致志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个尖尖地,细细地声音。&ldo;这个菊花好漂亮哦~&rdo;嗯??????&ldo;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菊花。&rdo;啥????南希当下就惊了,一把拉起裤子站了起来,她环视圈,可洗手间除自己外并没有其他人,那么刚才说话的是谁?&ldo;啊呀,她是不是听到我们了?&rdo;&ldo;不可能吧,不过她好像没擦屁股。&rdo;没擦屁股……南希老脸一红,拎着裤子大声质问:&ldo;谁在说话?&rdo;难不成是身体内的虫王?可虫王又看不到她的菊花,总不能是马桶说话吧?这不是开玩笑的吗?【废希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qaq】&ldo;我听到有人说话,可不知道是谁。&rdo;南希随手拉开浴帘,里面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ldo;啊呀。&rdo;忽然,又传来一个尖尖细细的声音,&ldo;拉疼人家了~&rdo;南希瞳孔缩了缩,视线不由放在了那白色的浴帘上,她苍白着脸,哆哆嗦嗦说出几个字:&ldo;成……成精了?&rdo;【废希!什么成精了!】&ldo;浴帘成精了!浴帘在说话!&rdo;【浴帘不会成精的吧……】【难不成……是鬼?&siga;(°△°|||)︴】【前面的你不要吓唬废希啊,我更偏向于是小精灵。】【废希,除了浴帘,你还能听到什么声音吗?】还能听到什么声音?南希皱皱眉,轻轻摇了摇头。【也可能是高级见闻色霸气,你之前不都放出了王八之气……呸!霸王色霸气吗?】南希听得一头雾水,问:&ldo;见闻色霸气是什么?王八之气的一种吗?&rdo;【海贼王里的一种能力,简单来说见闻色就是倾听万物之声的一种能力,废希加油!等你学会武装色,就是女王希了!】虽然不明白那是什么,不过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对了,南希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芭芭拉是说过今天要离开吧?她赶忙系好裤子,开门走出卧室。下了楼,芭芭拉已准备好了行李,听到动静,芭芭拉扭头看来,冲南希挥了挥手,笑得灿烂,其他人见了,默契转身走向别处,给二人腾开一片空间来。这些人的动作让南希陷入尴尬,怎么搞得像是她和芭芭拉有什么不可说的关系一样……瞥了眼芭芭拉脚边的行李,南希说:&ldo;准备走了吗?&rdo;&ldo;嗯。&rdo;芭芭拉点头,&ldo;我直接去尼梅尔沼地找哥哥,等我到了可以给你打电话吗?&rdo;&ldo;当然可以。&rdo;得到回答,芭芭拉小脸上荡开一抹欢喜的笑意。接着,南希竟莫名听到了芭芭拉的内心想法[到时候就把南希介绍给哥哥,让他当我们的证婚人。]南希:????*芭芭拉离开后,枯戮戮山又重回了往日的静谧。时日转秋,山崖上盛开的野花快速调零,枝叶泛黄,秋风拂动,花叶摇摇欲坠,这是一副盛况的美景,然而南希无福消受。她一边忧愁着肚子里的虫王,一边还要忍受着时不时钻出来的声音。走在路上时,被踩过的小草委屈兮兮:&ldo;这人真没礼貌,没听过爱护花草人人有责啊,都踩到人家的触角了。&rdo;&ldo;……&rdo;你一根草……哪来的触角?走在山林中尿急时,刚脱下裤子就听一阵叽叽喳喳。&ldo;谴责,强烈谴责随地大小便的!&rdo;&ldo;小姑娘年纪轻轻,没看出有这种癖好啊。&rdo;&ldo;……&rdo;还让不让人好好尿了啊。吃西瓜的时候‐‐&ldo;嘤嘤嘤,我不要被吃。&rdo;&ldo;西瓜姐姐,来世我们还做姐妹!&rdo;&ldo;……&rdo;吃不下去了_(:3」∠)_。于是迅速的,南希开始消瘦,身体的状态也一天不如一天,终于,她挨不住病倒了。&ldo;生病&rdo;一词对揍敌客家人来说极为新鲜,这家人有着强大的身体素质和心里素质,祖孙八代都没有感冒发热,下面的佣人管家也是一个抵一个强悍,自然也不会生病。当他们得知南希生病后,如数聚齐在南希的卧室中。此时躺在床上的南希脸颊通红,气若游丝,待看到基裘夫人和席巴,甚至还有马哈来看望她时,南信心中瞬间涌动出感动的情绪,可立马,这种情绪碎成了渣渣。他们内心想的是‐‐基裘:这就是传说中的生病?席巴:太神奇了,病患。柯特:哇‐‐!奇犽:生病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伊尔迷:扎钉子管用吗?糜稽:虽然很心疼,不过……生病的麻由酱也超级喜欢!南希:&ldo;……&rdo;你们他妈的都快点滚出去好吗?!不行,病情貌似因为生气而加重了。南希咳嗽几声,掀开的眼帘又缓缓闭上,此时,一双手横在了她鼻间,只听奇犽说:&ldo;还活着。&rdo;南希忍无可忍,扯开被子坐了起来,瞪视着他们吼道:&ldo;生病不会死人的!&rdo;奈何因为发烧,她的声音像是小奶猫一样,没有丝毫杀伤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