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心慈。”
范远瞻唤外头等候吩咐的亲兵进来,“待会你多带几个人,去买些今晚要用的被褥碗碟茶杯之类的家杂回来,莫少了店家的银钱。”
亲兵一拱手,肃声应下。
范远瞻又道:“府上乱哄哄,晚饭叫酒家送来罢。溪儿,你可有什么想吃的?”
范溪想了想,“这些时日赶路,着实累了,晚饭叫她们送些粥与几样辣辣的小菜来,我想用那个。”
范溪并非自小在公侯府邸长大,哪怕金枝玉叶养了这么些年,口味也一直很平民,“大兄,你呢?”
“我也喝些粥,随意配些馒头炊饼之类便成。”
两人点好菜,亲兵记下,又问:“都督,几时送来,可要晚些再送?”
“让他们日头落山时分送来便成,你们那边点菜多点些酒肉,都累了那么久,好好吃一顿酒肉歇歇。”
哪怕中午时分吃宴,他们这些亲兵桌上也并无多少好菜好酒,大多还是素菜茶水,累了这么久,没点油水可不成。
亲兵顿时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卑职便去了。”
太阳快下山,北望山城泛起一阵凉意。
范溪忙从衣服堆里给自己与范远瞻拿了一件厚一些的衣裳,出去找他,“大兄,晚风有些冷,加件衣裳罢。”
“无碍。”范远瞻话虽这么说,到底还是过来接了范溪的衣裳,他道:“今日来不及,明日再收拾罢,让府里的下仆帮你,莫熬坏了眼睛。”
他们骑快马而来,绿鹦轻雨等范溪用惯了的丫鬟还在路上,都督府虽有附带的丫鬟,但都是一些粗使小丫鬟,范溪也并无使唤她们的意思。
范溪道:“无碍,左右无多少事,我自个收拾收拾,正好活动活动手脚。”
范远瞻穿好外袍,对她一笑,“也成,只是莫累着了。”
“我知。”范溪仰头有些又期待又羞窘地问他,“大兄,娘他们什么时候过来啊?”
范远瞻原本戍守河道东那段,他因战功升职,河道东那头无空出来的都督,他便被调到这头来了。
范积蕴他们却还是在河道东,先前虽是去了信,但要等范远瞻在这边安顿下来了,范积蕴他们才好来投奔。
且范远瞻他们在河道东扎根好几年,人情往来等事情也很复杂,范积蕴须得收拾好了,才好带着老娘下属赶过来。
范远瞻听得范溪问,笑笑,“恐怕还要几日。”
范溪点点头表示知晓,“那我将后院的正房收拾出来给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