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宁郡主就差没冒着鼻涕泡,仰头看着她姑母,带着泣音说道:“今日《祭舞》一跳便成绝响,往后我们再不会跳这场舞蹈了,我,我舍不得,呜……”
范溪拿着手绢给她擦眼泪,又揉了揉旁边史子娴的肩膀。
相对于她的小伙伴来说,她在人群中表现得格外淡定,她这世年岁不大,连带前世,所经历的事情却不少,花无百日红,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大抵如此。
寿宁公主听她们这样说也有些伤感。
她勉强打起精神,笑道:“外头表演还在继续,大伙快去换衣裳,外面有专门留给我们的座位,可以过去瞧一瞧。”
春兰祭五年一次,错过了这一次,下一次就是五年之后了。
五年的时间,足够让这群小女娘为人妻为人母,到时候再来看这出盛大的庆典,想必心境大有不同。
小女娘们心思纯,一听说庆典的事,顾不上流淌的眼泪,忙互相帮着擦了脸,抓起衣裳的下摆要换衣裳出去。
今日的活动实在盛大,广场上也容纳不少人,各家都不允许带侍女。
她们要换衣裳,也只能自己来,找到各自的包裹,去里间的更衣室互相帮着换了就是。
今日是庆典,几乎所有小女娘的衣裳都是新裁的衣裳,各种各样的衣裳料子首饰珠宝一齐摆开来,珠光宝气,晃得人眼花。
大家笑嘻嘻地打闹着去里面换了衣裳,红的绿的黄的紫的,当真姹紫嫣红,不让春华。
她们上舞台跳舞的时候上的妆容比较重,现在还得唤宫娥打了水过来,大家洗了脸重新涂了面脂,化上妆。
范溪都没往隆重里弄,她已经定了亲,再弄得花枝招展,有些刺人眼,也不太符合规矩。
不过她也没简陋就是。
一袭白雪红梅衫子,颈间带着祥云纹嵌红包璎珞,头上是几支珍珠花钗,清爽耐看。
她口脂也不艳丽,只是一抹淡淡的红。
三人互相穿戴出来。
勘宁郡主忍不住道:“溪娘,你真是穿什么都好看。”
“我们三人各有特色,谁都好看。”范溪一手挽一个,握住她们的胳膊,说道:“我们快些出去,我已经听见台子那边传来歌声了,估计去晚一些什么都瞧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