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听清楚她所说的具体内容,只得疑惑地重复一遍,“香炉?”
他有些想笑,“你怎么听风就是雨,这也太异想天开了些,纵使要熏香,香炉能卖出去几个?”
“啊?”范溪完全没想到话题会歪到那边去,有些抓狂地重复,“是香露,跟花露一样的东西,不是香炉啊。我卖香炉作甚?”
“谁晓得?”戎谨候被她逗得心情愉悦了些,道:“香露是什么?从哪里进货?”
“外面没有卖,得自己去弄。”范溪比划道:“我以前蒸过酒,会一点这个。爹,我们开一家香露铺子罢。”
戎谨候查过小女儿未被找回来之前的事,不过查得不算仔细。
听她这样说,戎谨候有些惊奇,“你还会蒸酒,蒸什么酒?”
“就是一些烧刀子之类的酒。”
范溪小时候生活的那个小县城乃至那个府城都没发现蒸馏酒,来到皇都后她倒是找到了这样的酒,不过这些酒都是从外头运来的,时人喜欢这个的并不算多。
白酒太直白太浓烈,不太符合上层人士的审美情趣。
范溪以前还想过卖酒来着,打听到这样的状况只好放弃。
这个市场不大,不值得在这里花费精力。
谁知“山重水复疑无路,有暗花明又一春”,她这门手艺终究还是能派上点用场。
戎谨候感慨,“我们溪儿还真是多才多艺。”
“其实也没有,吃饭的本事比较多倒是真的。”范溪眼睛亮晶晶,“如何?您要不要跟我和我做这个生意?我下午算过了,咱们一人拿出两千两差不多就行了。”
戎谨候意味深长,“两千两可不少。”
纵使他们这样的宅第,一年阖府上下花费也就三千到五千两。
范溪一出手便要四千两去试水,这个银两当真不少了。
范溪见他神色动了,连忙凑近一点试图说服他,“这钱主要是买铺子与买香料的钱,这两样东西都贵嘛。爹您放心,若是我这香露试验不成功,转手把铺子与香料卖出去也是一样,亏不了多少钱。”
戎谨候看她,“只是钱的事?”
范溪朝老爹竖起大拇指,谄媚地走到他后面帮他捏肩,“什么都瞒不过您,除了一些银钱之外,我还需要您帮我找几个手艺高明的调香师傅,再给我拨一二十个签了死契的仆从便差不多了。”
“你这手笔倒是不小。”
“这也是没办法嘛,春兰祭一结束,一半番邦人差不多就会归去了,顶多过完年,另一半也会回去,我得多弄些人手,抓紧时间把项目弄出来,趁着他们还在这里将我们香露的名声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