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范溪有些喘,“爹,范甘华之死究竟是怎么回事?您收到消息了么?”
戎谨候沉声,“收到了,他骑着马忽然犯了病,从马上摔下来摔折了脖子。”
“他身子骨不是向来强健么?怎么会忽然犯病还摔折了脖子?”范溪蹙眉,“这里头没什么阴谋罢?”
“他一个小小振威校尉,在这位置上坐了那么多年,也没碍谁的眼,能有什么阴谋?”
“这么说真的是犯病。”范溪喃喃,仰起头来求戎谨候,“爹,我明日能过去瞧瞧么?”
戎谨候看她,“好歹是你名义上的养父,没想去便去罢。多带着些人,葬礼上人多眼杂,莫被冲撞了。”
范溪点头,“多谢爹爹。”
戎谨候拍拍她肩,示意她别伤心。
范溪每日都起得很早,她陪戎谨候用完早饭,送他去上朝。而后叫人备马车,准备去范家。
她得先去棠溪路那边看安娘。
九月时节,天亮的晚。
一行人行色匆匆,外头行人极少,满大街只有范溪的车驾。
现在不过卯时,范溪的车驾走在石板路上,轮子跟路面碰撞咕噜咕噜响。
四周一片静谧,连卖菜的人都没那么早出来。
她到安娘家门前之后让仆从去叫门。
去之前她有些担心,安娘她们会不会已经过去了范甘华的住处,等到了地方发现里头有人烟之后才放下心来。
安娘这边是两进院落,平时一家人都住在外面这一进院落里,外面人叫门,里面很容易就听得到动静。
“来了来了,且等一等。”安娘温和的声音在门后面响起来,她声音有些沙哑,这几天应当累得不轻。
范溪心下一酸。
安娘一拉开门就看见范溪站在门前,脸上满是关切的神情。
“溪儿,你怎么来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能不来瞧瞧么?娘,您现在怎么样?大兄她们都在家罢?”
“都在,快进来。这样早,你用过早饭未?娘正做着早饭,你来一碗?娘给你多卧两个鸡蛋。”
“吃了一些,没怎么吃饱。”范溪见她心情还好,轻松了些,带着丫鬟进院子里,“娘,我过来帮您罢?”
“哪用得着你,你略坐一坐很快便好了。”
旁边跟着的轻雨连忙道:“夫人,我过来帮您打下手。”
这次安娘没拒绝,她扬声喊:“远瞻、积蕴,溪儿回来啦,你们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