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积蕴道:“书院中多数学子都这般吃,白饭管够,书院一月方收三百文伙食费用。”
范远瞻心知由家中送饭的学子亦不少,不会谁都像弟弟这般吃饭舍,便问:“你们书院,每日可能出去?”
范积蕴点头,“若是完成了功课,书院不拘这事。”
“那便好。”兄弟俩放好东西,范远瞻往范积蕴手里头塞了一大袋碎银子,“此处有五十两,今年花用在此,你留出一些,剩余的交由信得过的先生保管罢。”
范积蕴吃了一惊,忙推拒,“不必不必,哪里用得了这么多,大兄,你们还要上皇都,你们留着花罢。”
“给你便收着。”范远瞻低声道:“家中情形你亦知晓,这一年多你便莫要再抄书了,好生向学,瞧能否考个举人回来,那般娘那头也好过些。家中无力多支持你,这一切都须靠你自个拼搏。”
范积蕴郑重点头。
范远瞻捏捏他肩膀,又道:“逢三吃肉太少,你身子骨顶不住,日后逢八你定要出去饱饱再吃一回肉。”
范积蕴想反驳,触及兄长目光,他只好点头。
范远瞻一见他这模样便笑,“瞧你这打算阳奉阴违的模样,来,发个誓,在青阳书院这时日,逢三逢八必要吃上肉,不然叫你长兄我日后蹉跎一生,碌碌无为。”
“大兄!”范积蕴急了,“誓言怎可乱说?!”
范远瞻随口道:“若不如此,又无他人看着你,你自个一个在这头,尽糟蹋你自个身子骨去了。莫废话,快立誓。”
范积蕴无奈,只得在长兄目光的逼迫下立好誓言,日后逢三逢八定会吃上肉。
下午还有夫子讲课,范积蕴忙与范远瞻一起去找夫子告假。
听说他家人来,夫子并未多说,爽快放行。
兄弟俩这一通折腾,再出去之时,已过了小半个时辰。
一家人走到一起,范远瞻道:“积蕴,你来此地已久,带我们去个清静便宜的旅店罢。”
范积蕴与长兄一道赶驴,笑道:“那我们去田四娘家,往日来书院求学的学子最爱去她家,说是清静又周到。”
田四娘家偏,一家人拉着牛车慢慢走。
范远瞻又问:“积蕴,你可有相熟的书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