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娘子欣慰地摸摸她头发,“溪儿长大了。”
范远瞻笑道:“溪儿此话有理,那我们今晚便去找伯父他们?”
范溪点头。
眼见就要开业,此事须早日敲定。
到了范金林家一说,安娘子他们此时方知莲娘已有身子,事情又棘手了一些。
范溪将事情说了一遍,总结道:“现今还是先找人手将生意做起来,不然明明有客人,我们却忙不过来,白白放过了些银钱去。”
荆娘一想到那些沉甸甸的铜板,心里便舍不得,她脸上露出迟疑,“不至于罢,莲娘能帮手刨萝卜洗菜切菜,安娘舀汤,我装饭打菜,木挪几个得空了来打下手,算下来与去年也差不离,应当不必请人。”
“去年生意已经很好,若今年人更多,纵使勉强能忙过来,身子骨亦要累垮,不值得。”范溪道:“况且我家情况伯母亦知,我们能拖一时总不能拖一世,迟早得去我们爹那头,到时候我与我娘一走,店里即可接不上,恐怕得影响生意。”
“这样啊?”荆娘脸上露出为难,“那日后这生意怎么分?”
这门生意几乎由范溪一手操持起来,听她这般问,范溪亦不藏拙,她道:“若按我设想,最好便是,我将这食方子教与您,到时候您家将这门生意接过去,继续做,若是操持得当,做个几十年甚至传下去亦不是不可能。”
荆娘听着心砰砰急跳,忍不住与范金林对望一眼。
他们两口子先前便在愁这生意之事,只不过范甘华在,他们不好提,现听溪娘主动提起且让了这样大一步,两人既惊且喜。
范金林看向范远瞻,范远瞻笑道:“溪儿的意思便是我们的意思。”
荆娘回过神来,“哎,这般我们太占便宜了。”
“一家人,有什么便宜好不便宜?去年还多亏您家帮忙。”范溪接过话头,“我们恐怕五六月分要走,在此之前,伯娘您得跟着我学一学这猪肺饭怎么做。这么一来,您到后厨,前边就剩我娘,人手肯定不够,纵使几位兄长有时能过来搭把手,也耽误生意。”
荆娘听她这么说,满脸喜意,也不心疼那钱了,反而问:“溪儿,你有无人选?”
范溪想了想,道:“按我私心,我想问问我舅母有没有空,不过,待日后,您家将生意接手,我舅母在里头,恐怕就会不方便了。”
她舅母名唤江娘子,人有些小气,手脚却勤快,人品亦还成,不是那等贪小便宜之人,过来做个帮手总合格。
柴娘回去了,范溪总不大放心她外祖母,且日后他们不在跟前,纵使有什么事亦看护不到,若能给舅母找份差事,舅母家里手头比较松,又得瞧在她们面子上,对老人总会好上一两分。
范金林沉吟,“无碍,你们在这里,你舅母总不会乱来,待我们将生意接手,若有什么不方便之处,我们与她说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