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笑了笑,便背着背筐去了。
县城小路大部分都是泥路,路上有小石子,两人刚走出几步,范溪一个不慎险些被石头绊倒,整个人趔趄一下。
范远瞻眼疾手快地转身扶住她的肩,温暖的大掌握住她小了两圈的手,“无碍罢?”
她一把拉着范远瞻的大掌,总算稳住了身形。
范溪昂头朝范远瞻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范远瞻见妹妹这副模样,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走罢。”
今日过节,市场上多了不少卖鸡的人家。
范远瞻兄妹自小养鸡,很快便挑了膘肥体壮的一家,过去问。
鸡主人道:“一斤五个铜板。”
范远瞻蹲下来看着她鸡笼里的鸡,很快抓出三只肥壮的母鸡,“就要这三只。”
范溪拉拉范远瞻的衣袖,小声道:“大兄,怎么要三只。”
范远瞻笑道:“好歹过节,家里也杀只鸡,再送只给大伯母家,差不离了。”
卖鸡的大娘闻言便笑道:“郎君可真是个明白人。冬日最宜进补,吃只鸡一家人补补,也不枉忙了这一整年。”
范溪听他们这般说,便没再说话了。
三只鸡用稻草绳捆了脚提回去,其中一只送给荆娘。
荆娘既高兴他们想着自己,又心疼这买鸡的银钱,叹道:“一只鸡三四十铜板,家里的鸡凑合着抓只杀了便成,外头买的鸡多贵。”
“没三十四,就二三十。”范溪抬头笑笑,“忙了一整年,杀只鸡吃。”
荆娘忍不住笑,“这话说的,瞧着跟要过年一样。”
不知是否过节,今日大伙下工都下的早,天还未黑,码头上就没什么人了。
范远瞻他们将炒好的卤好的肉挑回去,今晚大伙都要在家好好过一个佳节。
过完大寒,眼看着年就要到了,离过年还有八九天的时候,范溪的舅舅曾执信上门来要将柴娘接回去过年。
这年头,娘大多跟着儿子吃饭,极少有跟着女儿姑爷的,柴娘在范溪家住那么久也是事出有因,换个时候,她这么住必定会惹人说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