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何为大喜,坐在正厅里的众人几乎不约而同想到了一处,然后各个面色紧张,心扑通扑通跳,徐氏更是刷地从位置上坐了起来,罕见的语气不稳,“快说,究竟何事大喜?”
“回王妃的话,今日早朝刚开,便宣了圣旨,主子爷被册为太子了!”周全一口气将话全说完了,但却让众人欢喜得不知怎么才是好。
江念看见荣侧妃、秦庶妃,还有好些人都激动得哭了,一个个还嘴里不停低声念好。
她们这种心境,江念虽然无法感同身受,但还是能明白的,萧怀临成为太子,也就是储君,不仅是她们自身水涨船高,最主要的是证明她们身后的家族没有押错宝。
党争里输了不是简简单单的家族颓败这么简单,而是腥风血雨,拿命在赌。
所以她们哭,实在不算矫情,而且原本知道局势走向的江念,被这种氛围包裹着,心绪竟然也忍不住激动,有一种见证历史的澎湃感。
“赏,大赏,全府无论主子还是奴才,都多领三个月月银,王爷院里的直接加领一年月银。”
徐氏满面红光,眉眼间顾盼神飞,可见得意,“王爷被立为太子,那便有许多事需要处理,今日便散了,不过有一条,越在这时候,你们更要谨慎,莫得意忘形。”
这是在敲打家族有势力的各位,让她们家族莫飘了,胡乱结党营私,显然这些与江念是没关系,她陪着听听便是了。
出了葳蕤院,江念看她们脚步一个比一个快,不用猜也知道都去写信往家里递了。
“我们也走快些,”江念说着便匆匆往海棠院赶,这让陪着的绿蕊一头雾水,她们没什么可急的呀。
海棠院本就地处后院中心,与葳蕤院所隔不过两盏茶的路程,所以江念很快便回了院子,然后立马进了西次间,拿起了笔。
这让原本欢呼雀跃的白芍都没机会叽叽喳喳。
而江念在长案前,却陷入了沉思,过了不知多久,墨水才在纸上落下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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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芍,你去找角门的婆子,让她帮忙将这封信递到檀州去,多给些银子,务必要快。”
江念将已经用蜡封好的暖黄色信封递给白芍,然后又嘱咐道,“仔细些,莫让人瞧见了。”
“诶,奴婢这就去办,”白芍只以为这是江念想将好消息传回去,也不做他想,拿了信封,便立马去办事。
但等白芍走后,绿蕊踌躇了片刻出声询问,“庶妃,立太子的事不日便会传到檀州,只怕比您的信更快,所以您的信是不是有其他意味?”
江念看着双目清明,眼神坚定的绿蕊,心里高兴,“你成长很快,比我想象中更快。”
是呀,当初绿蕊初来时,那股子韧劲,她很喜欢,但到底是个孩子,遇事时的笨拙是藏不住的,但现在她独当一面,办事游刃有余,不过最难得的是洞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