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进来就这样了,天天做梦当自己是皇后。虽然是个疯子,但出了事我们也麻烦,你要问什么就快点啊!”
侍卫嫌弃的摇摇头走了,凌霜看着季媛鹂那张布满污渍的脸,怎么都不相信她是真疯了。
“季媛鹂,静姝当年到底是怎么中的毒?”
当年知道季静姝出事,她已经第一时间带着杜仲赶过去。
可季静姝中的毒太奇怪,毒素遍行全身药石无灵,偏生一双眼睛没有半点中毒的迹象。
眼见着求生无望,静姝央着她换上眼睛去看看这个世界,去看看凤千辰。
直到杜仲举起刀具,静姝方才念叨着“宿命、宿命、这就是宿命”,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静姝?静姝?”季媛鹂反复念叨着那个名字,忽然咯咯的笑起来,“害人不成终害己,报应,报应!”
“什么报应?”以为她想起来,凌霜急切的往前一步,“谁的报应?”
“皇上,你终于肯来看臣妾了吗?”季媛鹂猛然扑过来抓住凌霜的手,死命的往牢房里拽。,“来,让臣妾好好的服侍你。”
有牢门的阻隔,凌霜并没有被她拽进去,只是白皙的手背上被抓出好几道深浅不一的抓痕。
“皇上,你怎么不进来呢?臣妾比姐姐听话,比瞎子有趣,一定能让你欲仙欲死……”
她叫嚣着不知廉耻的疯话,凌霜无奈的叹了口气,“若你告诉我杀害静姝的凶手,我或可求皇上饶你一命。”
这已经是她能给予的最好条件。即便她并不想面对凤千辰,但为了静姝她也愿意试一试。
然,季媛鹂就像没听见一样,兀自念叨着那些昏话朝着栖身的草堆走去。
回到慈宁宫,凌霜打了水又用上香胰子,狠狠的将手洗了好几遍才感觉舒服点。
只是那被抓破皮的地方始终有点红肿,还隐隐的有些发痒。
她想去太医处看看,奈何前殿的宫女来传话,说小太子想她了。她连忙胡乱的擦了些药膏便跟着过去了。
夜里,凌霜发起了高烧。
明明身子滚烫得像烙铁,她却感觉如坠冰窟。眼皮沉得睁不开,全身瘫软得没有一丝力气,她只能紧抱双臂蜷缩在被子里发抖。
“杜大哥、杜大哥,你怎么还不来救我?”
大约是听到她心里的呼唤,就像从前生病的每一次一样,一双温热的大手抚平她眉间的褶皱,在她滚烫的额头上一遍又一遍敷上降温的湿巾。
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她依赖的握着那双手,呢喃的唤了一声,“杜大哥……”
犹如一盆凉水兜头泼下,凤千辰怔在原地。
她说不想看见他,他便只敢等着她睡了之后才悄悄来看她一眼。孰料竟然撞见她发烧,他焦急而笨拙的安抚她的情绪、帮她降温。
活了二十几年,他第一次这样用心用力的去照顾一个女人。然而她却在昏迷中,叫着别的男人……
“杜仲,朕一定要杀了你。”紧攥的拳头上青筋暴起,凤千辰一把甩开凌霜的手,头也不回的走进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