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是他的修行途中,怎么跟世人说的不一样呢?他的父皇母后不过一介凡人,反倒是健健康康的活着。他的师父,应该千年万年存在的人,消失的无影无踪,爱别离,求不得
&esp;&esp;还有顾慕,居然是传说中的天人,他心心念念的师弟,身中无解的尸骨毒,可他连尸骨毒究竟是什么都不了解,他笑了起来,突然有些泄气,感到了一阵无能为力。
&esp;&esp;这世上最难过的事情就是无能为力,一坛又一坛的好酒,严谨彻底把自己灌醉。
&esp;&esp;一眼沦陷
&esp;&esp;严谨喝了一夜闷酒,早上醒来的时候酒气未散,就听见傅余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一开口就是熟悉的味道:四师弟,了不得,不得了
&esp;&esp;严谨屋顶上站起身,宿醉有些头痛,于是揉着脑袋问:怎么了?
&esp;&esp;傅余齐:我刚刚从窥天殿过来,咱们不是借了块地方给他们北辰修整吗?我偷偷听见北辰殿齐掌门不甘受辱,要去讨伐南溟宫。
&esp;&esp;严谨一听,酒醒了一半,他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捏住,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esp;&esp;傅余齐接着道:哎呀,真的是,为什么会这样,小师弟不是已经手刃落情了吗?怎么还不放过他。
&esp;&esp;晨曦微露,秋季夜里露水重,那些露水压在眉骨上,顺着眉毛滑进眼睛里,冰冰凉凉的,严谨抬手抹了一把,眼眶就湿了。
&esp;&esp;秋月,给我收拾几件衣服,要快。
&esp;&esp;傅余齐有些摸不着头脑,跟在严谨屁股后头问:你现在收拾东西干嘛?你不会要去找小师弟吧!
&esp;&esp;严谨没有答话,他跑到司空山里以前住的禅房,从罐子里找出一堆解毒丹,其实他知道这些仙丹解不了尸骨毒。
&esp;&esp;为了了解尸骨毒是什么,昨天晚上半醉去了藏宝阁,犯禁制动用仙术找到了只言片语,实在难以拼凑出一个完整的脉络。
&esp;&esp;严谨看完那半残不残的卷轴后,把内容牢牢记在脑子里,然后将它放回架子上。
&esp;&esp;这藏宝阁不久前还是他亲手打扫的,当时顾慕就蜷缩在角落里睡着了,严谨记得回头看去,他明明只是一个天真少年而已。
&esp;&esp;短短几天,天翻地覆,第一次在溟虚海见到他时,只觉得他又清澈又神秘,如今看来,他却是又强大又可怜。
&esp;&esp;严谨便想便揣上解毒丹,又跑到自己禅房拿上几本书,将所有东西收拾好放进储物袋里,唤上大猫就要去南溟。
&esp;&esp;就在此时,飞阁流丹的书房外,一个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回廊下,他站在廊下阴影里,脸色憔悴,神情苍白,似乎生了一场大病。
&esp;&esp;严谨拎着剑,叫了那个身影一句,大师兄。
&esp;&esp;梁以升似乎已经猜出了严谨要去做什么,大师兄向来是聪慧的,自然也能看出严谨内心一丝端倪,他如此敏锐,只不过正好他也怀揣着那样的心思。
&esp;&esp;阿谨!他头一次在没有危急的时候这样叫他,平日只是一视同仁的叫四师弟。
&esp;&esp;严谨不知道梁以升要做什么,猜想了片刻后道:大师兄如果是为了我在藏宝阁私用法术一事想要罚我,就等我回来再说。
&esp;&esp;严谨没说自己要去哪里,但是他相信梁以升明白他要去哪里,其实与聪明人讲话很省力气,不像是那个笨蛋,连表白都听不懂。
&esp;&esp;不是藏宝阁的事情你是不是要去南溟?梁以升皱这眉说,他很痛苦,一字一句,仿佛很难开口。
&esp;&esp;是。
&esp;&esp;梁以升得到这个肯定的答案,脸上的痛苦又加重了几分,他几乎是咬着牙说:不许去。
&esp;&esp;不,我必须要去。严谨不去看梁以升神色,转过头,态度冷硬坚决,甚至做好了跟梁以升打一架的准备。
&esp;&esp;秋月想上来给严谨送衣服,看见这种情况,又悄悄地退了出去,连她都看出了这二人之间的剑拔弩张。
&esp;&esp;梁以升的痛苦外放的很彻底,大师兄很少露出真情实感,在他长达多年的默默喜欢里,一颗心被翻来覆去的油煎,他无数次想对严谨表明心意,却害怕丢了大师兄的风度与修养,所以只能抱着那点心思裹足不前。
&esp;&esp;我以为你会喜欢许卿那样的,是她便罢了如果是顾慕,为什么不能是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对你
&esp;&esp;严谨后退一步:大师兄,你别说了,我不想听大师姐已经去了,我尊重师姐,也同样尊重师兄。
&esp;&esp;梁以升走近一步,不依不饶,他眼神中似乎有喜悦又有痛苦:阿谨,你知道的对不对,你明白我的对不对,我以前不是故意要和你吵架我只是
&esp;&esp;他说着说着,将那把黑红色的琴亮了出来,琴的尾部,俨然刻着阿谨。这把古琴有灵性,会自动刻上主人最在意那个人的名字,永远抹不去。
&esp;&esp;严谨转过身,不去看那琴身上的字,对于大师兄为什么总是将琴弦琴身分离,他猜想过为什么,等真的摆在眼前,他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提不起来。
&esp;&esp;梁以升:你现在明白我的心意了吗?从你刚来衡阳山,我一眼沦陷。
&esp;&esp;严谨转过身,脸上写满了拒绝:大师兄,你别说了,他顿了顿,我不想知道,也不愿意知道,我只当你是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