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的雪花将片天空都染得雪白,地上的路也积了厚厚的一层,路中间全是凌乱的脚印。
我扯了扯脖子上的围巾,将半张脸埋进围巾里,沐着漫天细雪往公交站的方向走。
才在公交站前站定,一辆保时捷在我面前停了下来。
车窗滑下,露出贺时昇的半张脸。
“栀柠,上车。”
我站着没动,目光平静的望着车内的他。
贺时昇探身过来,冲着无奈的我笑了下,“我承认是琛彻让我过来接你的,所以栀柠,别让我为难。”
我轻轻颔首,上了贺时昇的车。
车内开着暖气,没一会儿暖意就熏得我身上沾染的细雪融化开来,我的头发和衣服都湿了不少。
路上一直沉默着,直到车子停在我公寓楼下,贺时昇都没再说什么。
回到公寓,我立即去洗了个热水澡,冲掉满身寒意。
洗完澡出来,回房打开暖气钻进被窝里,睁着眼睛望着屋顶。
就这么望了许久许久,期间我像是睡着过,又像是一直都醒着。
直至肚子咕噜噜的抗议了,我才从床上爬起来。
简单的洗漱完,便下楼去找吃的。
刚在馄饨店坐下,贺烟雨就给我打了个电话过来。
她抱怨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入我耳中,“栀柠,你在干嘛呀,我能不能过去找你啊?”
“怎么了?”我将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从筷子筒里抽了双一次性筷子出来,又给自己倒了杯温水。
贺烟雨声音扬高了几分,隔着电话我都想象得出她在电话那头手舞足蹈的,“今天10号了啊,凌晨就是双十一了,我们一起买买买啊!”
原来今天已经是10号了,明天11号是光棍节,13号秦桑桑结婚。
老板娘将热腾腾的馄饨端了过来,我夹起一个放在嘴边吹了吹,故作不经意的问:“你不用陪你姐姐?”
“她啊……”贺烟雨情绪忽然低了下来,声音闷闷的,“他们小两口吵架了,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我出来时我姐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宁琛彻冷着脸在客厅里坐着也不知道生什么气。”
看来贺清雨并没有和贺烟雨说上午的事情。
我低头看着碗里馅儿饱满的馄饨,轻应了声,没有再问。
挂断电话,一碗馄饨吃完,贺烟雨也刚好赶了过来。
付了钱,我和贺烟雨手挽着手往马路对面走,回我公寓。
回房开了暖气,贺烟雨跳上我的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栀柠栀柠,你有什么要买的东西吗?”
我想了想,说:“没有。”
“我有我有。”贺烟雨冲我招招手,等我走过去后一把将我抱住,撒娇般用脑袋蹭了蹭我的胸,才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我,“栀柠,我有好几样东西要抢,你帮我抢两样好不好?”
我面无表情的将她的脑袋从我胸前推开,拿出手机丢给她。
贺烟雨欢呼一声,拿着我的手机捣鼓起来。
没两分钟,贺烟雨忽然尖叫一声,“栀柠栀柠,有你电话。”
我看了她一眼,从她手中接过手机。
来电显示又是个新号码,不是宁琛彻用来发过短信的任何一个。
我迟疑了一下,按下接听键。
电话接通,熟悉的清冷女声从听筒里传出来:“姜医生,我是贺清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