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烧了!”时忧踮脚的动作落下,语气大惊小怪,表情却很正经。
穆嘉翊目光落在地板上,女孩淋湿的袜子被放在鞋里,此刻光着脚,被注视的时候还不自在地蜷了蜷,少年转而蹙了下眉,“鞋呢,我刚不是给你拿了?”
时忧缩缩身子,弱弱解释:“太大不习惯,刚一着急忘了。”
接着,又固执地小声重复,“你发烧了,看这样子就知道没吃药……”
两个人无声对峙半晌,似乎穆嘉翊也意识到自己刚刚态度有点不好,悄悄松了松眉头。
时忧这才恢复正常音量,“是不是家里没药了?我刚刚来得太急,都忘了买,我现在下去——”
穆嘉翊单手就能拉住她的小臂,“下这么大雨你还想去吗?”
“哦对,那我赶紧点个外卖,送点药过来。”时忧灵机一动,又噔噔噔跑回去拿手机。
“不用。”穆嘉翊略有不耐地扬声,“家里有药。”
时忧当即愣住,噎了几秒之后差点被气笑,“那你怎么不吃啊?”
穆嘉翊没应声。
用膝盖想就知道他没把自己身体当回事。
眼看着他别过脸要回房间,时忧更气,“不行,必须吃药!在哪里,我帮你泡?”
看着她小陀螺似的又跟过来,穆嘉翊语气也加重了点,“穿鞋。”
“那我也不穿。”时忧气鼓鼓,“你不吃药我就不穿鞋。”
“……”穆嘉翊盯她半晌,喉结无奈地滚了滚,妥协般点头,“行。”
时忧得逞,心满意足。
她穿着大了一截的鞋子,语气竟神奇地融合了不好意思和理直气壮,“我冒昧地进一下你房间哦,你生病肯定是需要人照顾的,我就在旁边守着,绝对放心。”
吃药已经是对她最大的退让,没想到时忧还有这么一出,穆嘉翊眼皮跳了跳,咬着牙,“不需要。”
时忧扒在门框边看了会儿,动作很像她第一天来理十九班时在门外站着的模样,穆嘉翊浅淡眸光柔和一瞬,仰头把药片吞下去,自顾自进了房门。
没再说,那就是默认和默许。
时忧在脑海中做了一遍阅读理解,心安理得走了进来,“你就安心睡吧,被子一定要盖厚一点,出汗了才好得快,我会时不时帮你擦干净的。”
擦干净。
穆嘉翊在心里把这三个字重复一遍。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同处一室的青春期正躁动的男生,本来就是一枚随时存在危险的未知炸弹。
偏偏,她还知道自己对她有意思。
郁风林那天不是明明白白告诉她了么,时忧心怎么还能这么大。
真是一点自我保护意识都没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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