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老二椅拍大腿道:“可不是,就是寻死,选哪个不行,偏用这个。他死后几日,便有那州府土兵在他的住处,见他的鬼魂喊‘我的心,我的心’。”
车老二说到此处故意将声音压低,伸着脸去吓月娘,唬得月娘叫了起来,车老二跟着笑了起来。
阿水插嘴道:“这书生为何不要自己性命?”
车老二收拾嘴脸道:“我们都好奇,有好事人去打听,说那书生在外有个相好的是个有钱家小姐,人家小姐和他好一场,呼噜一脚将他踹了。
他是个痴情的,那小姐是个绝情的,这书生竟想不开自己倒死了。”
阿水听到此处,脸色有点发白。
月娘还追着问丈夫道:“哎呀呀~果然是桩风流事,只是这书生死得不值,想必这书生比不得那地主家的家私,亦或者是那家小姐父母知晓了,硬将二人分开,所以这书生才要寻死。”
车老二点头道:“我们州府里做工的人要都是这样想的,州府的刺史只是按一般庶民丧制发丧,也不着人去吊唁。
听说暗地里刺史老爷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说他辱读书人的骨气,是个对朝廷不忠,对父母不孝的逆子。”
月娘听丈夫这话,也跟着点头道:“哪里有这可怜人,这样抛闪了父母,让双亲如何活?”说着眼睛在年宝身上停留。
阿水此时脸色发白低声问道:“敢问车二哥,这书生姓什么?”
车老二吸溜口酒道:“这书生姓梁,听说是本地人士,不晓得父母是哪个。”
阿水听姓梁,早翻了白眼,昏死倒地。
月娘见阿水倒地,连忙去扶,车老二见了酒也醒了一半。
叫嚷着去扶道:“她听个新鲜怎么她就吓倒了。”
两口慌了手脚,将阿水扶到床榻上,但见阿水牙关紧闭,面色土灰,早已昏死过去。
任月娘怎么叫她,她也不应,给她灌水都灌不进。
月娘见阿水势头不好,急叫车老二拿上钱去庄上找郎中去,她则在家守着。
再看床上阿水,魂魄已被那黑白无常叫去了七分,朦胧间仿佛要过那奈何桥。
阿水这般全因听到这个‘梁’字,连日因为怀了身孕兀自离开小姐身边,心里总有烦恼。还好赵夫人梁阿娘一家周全,才使她心内稍安。
月娘一家她也是亲热,她才稍减心头郁结,毕竟他们是外人,她也是小心谨慎,不敢露了自己脾气。
自从她听得小姐的书信都被赵夫人驳了。她便坐立不安,今日路程一番劳累,又跪了半个多时辰,回来又没吃什么饭,本就虚弱。
听得这车老二说这奇事。他便依图画影。
车老二说那书生俊俏,写得好字,又新到任,他便认定是梁山伯三分。又听得那书生和财主家小姐相好,又被那小姐舍弃,她便认定梁山伯七分。最后,听得那书生姓梁,本地人士,便认定那书生就是梁山伯十分。
她心里本就郁结,见梁山伯死了,还是为小姐而死,自己和孩子再无拨云见日。心中又惊又怕,大刺激之后竟没有丝毫活得念头,双眼一黑也就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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