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吧,求求你。”
如今她双手已废,牙关脱臼,想咬舌自尽都不可能。
殷司洛冷冷道:“本王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他丢下这句话,就径直离开了地牢,没有再给刘嬷嬷说话的机会。
刘嬷嬷耷拉着眼皮子,眼神无力又极为痛苦的看向殷司洛有些模糊的背影,两行泪水滑过她的脸庞,滴落在她的胸前。
此时的她是无比的后悔,但她的后悔不是因为惹怒了殷司洛,也不是因为杀了苏婉儿,而是后悔没有在殷司洛还小的时候杀了他。
若是在那个时候杀了他,她就不会沦落到今日这个地步。
可惜啊,一切的后悔都已经来不及了,如今她只有任由殷司洛百般折磨,却只能忍着所有的痛苦,无能为力。
苏婉清坐在房中盯着手中的寸骨入神,喃喃自语道:“爹爹生前将此物交于自己,到底是何意?”
苏婉清回想起当日的情景,那一日她去牢房探望即将赴刑场的苏晋安,两父女在隔着牢房的栅栏紧紧相拥,两人都哭成了泪人。
临离开时,苏晋安将怀中的寸骨交给了苏婉清,让她好生保管,说是将来对她有用。
回忆最是伤感,苏婉清轻轻的抚摸着寸骨,泪水打湿了衣襟。
“爹,娘,女儿好想你们,女儿没用,没有照顾好宇儿。”
苏婉清越想越难过,哭得越是厉害。
门外突然传来微弱的脚步声,苏婉清擦掉眼泪,收好寸骨打开房门喊道:“是谁?”
苏婉清向门外扫了一遍,没有发现可疑之人,正要关上房门时,低头一瞬间便看见地上有一封信。
苏婉清看着手上的信,面露疑色,又往院内看了看,确实没发现可疑之人后才关上房门。
苏婉清拆开信封,看着上面的内容,脸色大变。
“落笔王也。王也,真的是他。”
信纸的末尾不但有落笔者的姓氏,还有印章,从印章上来确实是王也的。
此时苏婉清心中存有太多的疑惑,有太多的事情她弄不明白。
比如这封信,是谁留在她房门口的?凉王府戒备森严,他又是怎么逃过守卫,还有殷司洛的眼睛的?此人的身手难道高于殷司洛?
“王也,王也。杀父之仇,你必须偿还。”
殷司洛地牢中出来,就见一个身影从他眼前一闪而过。
殷司洛不暇思索的追了上去,那人身手极好,两人就这样在房顶上一前一后的追逐着。
半个时辰后,那人在一处偏僻荒落的寺庙前停了下来。
“追了我这么久,王爷还真是有耐力啊!”
那人缓缓转过身,脸上戴着面具,如炬一般的眼神看着殷司洛。
殷司洛冷冷道:“敢在本王的府中来去自如,你是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