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王夫人拿着把剪刀剔鱼鳞挖鱼鳃,破肚掏鱼内脏,手法利索。
李润耳想动手,王夫人没让,说道:“河里的鱼可是不好逮的,你肯定费了不少劲,先歇着吧。”
边收拾着鱼边又说:“以后不要白天摸鱼,让张德坏看到又会找麻烦。”
李润耳正想知道张德坏的情况,于是接着话茬问道:“娘,那张德坏有什么靠山啊?他的家族很厉害吗?”
“他哪是什么大家族的,咱村以前的大姓是王家。张德坏是京城动乱时,逃难来这里的。”
“当时张德坏还带着他儿子,他儿子当时也就是你这么大,那时他爷俩像个乞丐,都快饿死了,还是靠村里人接济才安顿下来。”
“他儿子跟着教书先生读书,后来考了秀才,听说在县府遇到王城来的亲戚,一下飞黄腾达了,在县府不知做了个什么官,没两年,又升到省府做官去了。”
“张德坏跟着他儿子沾光,他儿子在县府做官时,他就被县府指派做了咱村的村长。”
“到他儿子到省府做官,张德坏本来也想搬到省府去住,听说是他儿子不同意,张德坏就留在村里继续祸害人。唉!”
王夫人收拾好鱼,用水洗净,拿到陶锅里,放了点不知什么调味的,就加水盖锅煮上了。
“他儿子怎么样啊?”李润耳问道。
王夫人给灶里添了两根柴,看了看李润耳,觉得李润耳有些奇怪,为什么想问张德坏的事情,起身走到石桌旁坐下,李润耳也跟过去。
“小耳,有些事你那时还小,不知道,娘和你说说。”
“张德坏的儿子张超,刚来村时十一二岁,瘦的像个猴,村里的孩子都叫他黑猴,你哥那时五六岁,就爱跟在人家屁股后面玩,等你哥十二岁时,张超考中了秀才,那时你也五六岁了,你经常随你哥去他家那破窑洞去玩的,你还记得不?”
李润耳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张超考中秀才后,在县府呆了一段时间,一次回村和你哥说起,他听说南山的南边大河村,有人挖出过仙石,让你哥也去试试,结果……唉!”王夫人说着又伤心起来。
“我觉得张超应该还算是个好孩子,刚来村里生活那么苦,在教书先生家门口跪了一天一夜,硬是感动了教书先生,让他免费跟着学,张超也争气,后来考了秀才,真是不容易啊!”
“再看看你和小武,小时候就知道疯玩,不知道好好读书。”王夫人埋怨了两句。
“那他爹怎么那么坏啊?是啥时候变坏的啊?要是刚来村就这样,那村里人能要他啊?”李润耳不解的问道。
“他们刚来村时,是很可怜的,现在想来,那张德坏尤其会装可怜,可能以前他们乞讨养下的,或是他在京城给做大官的人家当仆人养成的。”
“在和村里人交往时,嘴可甜了,刚来那阵,张德坏见了你哥都叫老爷,你哥才多大啊,那张德坏也叫得出口。和人说话永远是脸上带着笑,顺着说,从不反驳,嘴里就会一直说是是是,好好好。”
“现在想想,他那时可能是为了生存,只能放下面子吧。现在当了村长,刁难欺负村民,怕是张德坏记恨以前人们对他的嘲笑和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