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们的事,你懂个屁,这个店子,要是没有耿总照顾,早他妈的黄了,不过是提供个幽会的场子,有啥了不起。”老板不耐烦道。
“可这个秦冬梅细皮嫩肉的,也不像个在饭馆做事的人啊。”老板娘道。
“你听好了,不准对秦冬梅使脸色,她只服务姓苏的一人,我们服务他们俩个。”老板越想越气,越想越不明白,有人拼死拼活只为糊口,有人上班轻松写意,下班还能左拥右抱,同样是男人,为啥做人的区别就这么大呢。
“什么脸色不脸色,听说那小个子还是有老婆的,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我才懒得搭理,再说了,反正不用咱付她工资,咱担心个啥。”
整容
苏克没想到,这一夜,他拿走的,竟然是秦冬梅的第一次,看着床单上洒落的点点梅花,苏克紧紧搂着秦冬梅,觉得自己就是在河谷里捡到美玉的那个幸运儿。
“冬梅,我不知道如何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我是有媳妇的人,也经历过洞房花烛夜,媳妇说她是第一次,可是没有见红,我虽然说没关系,心里却总觉得有些遗憾,冬梅,谢谢你,你让我到目前为止的人生没了任何缺憾,你说,我该怎么报答你呢。”苏克激动不已,他决定要好好珍惜身边这个女孩。
“我想上学,苏克,我才十九岁,我想学我哥哥一样的专业,造价工程,你能帮帮我么。”
完全出乎苏克的意外,秦冬梅不要金,不要银,更不要名份,她的第一个请求,是想读书,想要有个文凭。
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姑娘,有思想有内涵,从这一刻起,在苏克眼里,秦冬梅不再是外表华丽丽,里面却空荡荡的花瓶了,秦冬梅的这个请求,不由得让苏克对她除了喜爱,更增添了几分敬意。
苏克亲吻着秦冬梅光洁的额头,道:“好,冬梅,我一定帮你,不过,你得告先告诉我,你步入社会前,学到了哪一步,说句不好听的,如果只有小学文凭,你的愿望只能是愿望。”
“两年前的这个时候,我坐在我们镇中学高二(三)班的教室里,还是个单纯而有很多很多小心思,穿着校服的高中女生,告诉你,我成绩可好了,总考班上第一名。我原来的梦想,是上全中国最好最好的医学院,做全世界最牛最牛的医生,我要亲手治好父亲的病,那样,他就不用再受病痛的折磨了。”提到父亲,秦冬梅眼中刚才还跳跃的火花立时熄灭了。
“是不是因为父亲的病,你才失去了做医生的梦想。”
不是每一个想飞的人,都能生出翅膀,苏克暗自叹息,然后又很庆幸,庆幸到目前为止,自己想要的,都得到了。
“我父亲是胃癌,切了一半的胃,家中债台高筑,哥哥又上得是自费的大专,总不能让他退学吧,实在是没办法,家里借不到一分钱了,所以,我就自已办了退学,来城里打工,起先,干过服务员,营业务,可是,赚得实在太少了,对家里没有什么帮助,所以,我才去东都唱歌,这才支持我哥念完了大专,才能给我父亲买昂贵的药,才能一点点的还以前欠的债。”秦冬梅哭了,从学校走入社会后,再苦再难再屈辱,她也只是在无人处抹把泪,人前哭泣,这是头一回。
“别哭,冬梅,看,天亮了,我们来好好规划一下你的未来,我保证,我会竭尽所能,让你得到一个优秀女孩所应得到的一切。”
“你真是个好人,我的第一次没白付出。”秦冬梅如温顺的绵羊,紧紧偎依在苏克身边。
“我要去整容。”看着镜子,林娅楠自言自语道,但声音足够让一旁的马勇听见。
“娅楠,你长这么漂亮,还整什么容呢?”马勇认为林娅楠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他很高兴,因为在超市里,林娅楠从没有主动跟他聊过与“工作”无关的任何话题,更别说开这样的玩笑了。
“我厌恶我现在的样子,非常非常厌恶,我想换个活法,必须得把这张脸换掉。”林娅楠重重的放下镜子,重重的道。
林耀军夫妇不在,否则,他们一定会以为女儿疯了,当然,林娅楠也不可能当他们的面说这些话。
“听舒红说,市三医院的整形美容科很有名气。”
林娅楠严肃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开玩笑,马勇开始觉得事情有些严重了。
“娅楠,换个活法不等于换张脸,你现在最需要的,是换个心情,要不,晚上我还陪你去泡酒吧。”
“酒醉了还会醒,醒来更痛苦,而且,我现在酒量越来越大,越来越醉不过去了,所以,我想试试,如果这脸不再是原来的脸,我会不会不再是原来的林娅楠。”
马勇很少敢在林娅楠清醒的时候和她对视,他总觉得,林娅楠的眼晴里藏了把剑,只会对自己亮出最锐利的锋芒。
所以,刚刚无意中与林娅楠对视了一眼的马勇,立即失去了勇气,他沮丧的认为,自己将永远不可能改变林娅楠头脑中的任何想法,哪怕是很小很小的一个念头,比如她前日买了个超大耳环,马勇劝她慎戴,可她偏就戴了,不仅戴了,而且还追加买了个同款的脐环,亮闪闪的穿在肚皮上。
马勇不敢再吭声,埋头继续做苦力,他只希望,林娅楠是临时起意,到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她会忘了刚才说过的话。
“明天早上七点,我准时出发,你去不去都行,我不勉强,也无所谓。还有,咱店里的蓝凤卖完了,后天才有货上,你去对面买一条回来,也就这个烟抽着得劲。”林娅楠从收银柜抽出一百块钱,扔在马勇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