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序,下一顿喜酒,应该是你请吧。”胡峰问道,他今天心情非常好,因为有个刚来售楼部的姑娘,似乎对他的献殷勤,有了恰当的反应。
“一切按程序在走,顺其自然,到时定会请大家捧场,但提前说好,我们也不收红包,只收心意。”
谁都看得出来,今天的顾榕,全程强颜欢笑,心不在焉,好几次的前言不搭后语,与平时爽朗直率的她,判若俩人。
大家自然理解顾榕,小别胜新婚,但一别一年,对于年轻的小夫妻来说,是有些残酷。
“天下无不散筵席,再相聚就只有等明年春节了,兄弟们,保重,该结婚的结婚,该生伢的生伢,没老婆的要抓紧找,争取都进到婚姻的幸福城堡里。”
苏克作完最后总结,胡峰补充了一句:“你们俩对进了城的更得加油,争取抢个头胎。”
周序道:“晓明的儿子是头胎,他们抢的是二胎。”
申巍笑道:“周序,你也有机会的,要是生个女孩,可以和史总结个娃娃亲,这个娃娃亲的历史很悠久,想当年……”
见贺莹瞪着自己,申巍赶忙闭上嘴,趁贺莹与林娅楠、顾榕握手道别,他悄悄嘀咕了句:“酒不让喝倒罢了,连个话都不让说了。”
马勇听见,立刻检举:“嫂子,申巍造谣说你不让他喝酒。”
申巍瘫坐在椅子上,痛苦的捂着脸:“世道全变了,现在是手足如衣服,说出卖就出卖啊。”
顾榕终于乐了,是真正的被逗乐了,道:“这几个男人,真有意思,见面就斗嘴,不见又想得慌。”
贺莹抱拳道:“这个不懂事的申巍,就交给诸位大侠了,平日里看紧他,老实呆着就好,出去劫色,他不是那块料。”
史晓明忙应道:“嫂子放心,兄弟们都是好人,只要申巍敢偷看别的女人一眼,大家一起替你抽他。”
贺莹道:“嗯,看俩眼杀头,算替天行道。”
胡峰夸张的吐了吐舌头,对马勇道:“晓得单身汉的好处了吧,至少不担心掉脑袋。”
周序是初五领林娅楠回的三江,因为林志杰初七回上海,她想和弟弟再聚一次。
临走时,母亲告诫周序:“漂亮的老婆,能带给你荣耀,也能带给你压力,但男人就该顶住压力,做男人该做的事,至少要让人家看到,你在努力。”
正月十五以后,工地才会有民工来,所以,周序还有几天时间陪林娅楠。
从告别宴回来,周序和林娅楠有些累,便打开了电视,倒在沙发上看新闻。
“我父亲是有多喜欢你啊,周序,回来还不到七十二小时,他问过我十八次,啥时嫁给你。”林娅楠嘟着小嘴,可爱的模样,让周序心潮澎湃,他咽了咽口水,情不自禁捧起了林娅楠的脸,忘乎所以的吻了起来。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接吻,水到渠成,热烈而贪婪。
电视里播放着新闻,说的是大洋洲刮台风的事,对面墙上挂着一幅画,是林娅楠用来掩盖斑驳的墙面的,画里有俩只蝴蝶,在泉水边嬉戏。
正在接吻的周序,冷不丁就看见了这幅画,没来由的,他身上直冒冷汗,他觉得画里的蝴蝶也在看他。
这俩只蝴蝶没让周序想起梁山泊与祝英台,他想到了别的东西,蝴蝶的翅膀。
那是他和戴瑶在山里捉到的一只大彩蝶,彩蝶翅膀上的图案很像大大的眼睛,周序说,戴瑶,你和这只蝴蝶一定是同时从天上投胎的仙子,要不,她翅膀上怎么会印有你的眼睛。
想到这,周序收回了准备探进林娅楠衣服里的手,没有和林娅楠再做进一步的互动。
“你怎么了。”林娅楠感到了周序的异样。
“没什么,可能是有些乏了。”周序不敢看林娅楠。
林娅楠摸了摸周序的额头,道:“还好,不烧,这些天,东奔西跑的,确实累人,我去热点开水,给你泡点菊花茶,然后你去洗个热水澡,早点睡吧。”
周序点点头,他现在说不上是懊恼,还是沮丧,或是茫然。
洗完澡,周序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闭着,凭空而至的烦燥,让他怎么也睡不着。
而此刻,在峡港,戴瑶和陆文星之间,正爆发着异常激烈的争执,起因是他们一岁多的女儿,陆汐。陆文星嫌陆汐哭闹声太大,埋怨了几句。
戴瑶立刻不答应了:“当初是你同意做人工授精的,怎么,现在后悔了,后悔也晚了,谁让你是银枪蜡头,中看不中用。”
“她哭得太吵人了,我只说了几句,你怎么就跟个疯子似的乱咬。”陆文星觉得戴瑶越来越不可理喻,大概是得了产后抑郁症。
戴瑶冷笑道:“你一口一个她,她,她,一年多了,你叫过汐汐一声女儿没有。对,她是和你没有血缘关系,但她和我有,如果你认为我还是你老婆,那么就请你尊重你老婆身上掉下的这块肉,至少,你可以表现的虚伪点,不要把讨厌二字挂在脸上。”
“戴瑶,你看看你,你说你是我老婆,却哪里有一点老婆的样子,晚上分床睡,我朋友亲戚的聚会你从不参与,就连我的短裤、袜子,你都没有洗过一次。我很伤心,戴瑶,你要星星我不敢给你月亮,你如果要我的命,我马上掏出心给你看,那颗心上面如果没有全刻满戴瑶二字,你可以立即扔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