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茶杯接着道:&ldo;小时候家里出了点事,他为了救我,伤到了脚和手……&rdo;
手最后是保住了,但对他来说却依旧致命。
三十岁的老君原本还是个意气风发的青年,他是前途无限的外科医生,他的双手曾经拯救过一条条人命,他的人生原本不应该困囿于一方小诊所之内的。
她还记得那年大雪纷飞,老君背着她艰难地走在雪地中。
&ldo;放我下来吧,你的腿……&rdo;老君的腿装了义肢,每走一步,于他而言都是锥心的疼痛。
&ldo;没事,我的女儿,无论什么时候我都背的动。&rdo;他说,&ldo;爸爸背你回家&rdo;
秀秀眨了眨眼,盯着茶杯中立起的茶叶,眼睛有些发烫。
她真的很想回家,很想老君。
屋外的雨落得大了,风将窗棂撞得&ldo;咚咚&rdo;作响。
秀秀开始后悔自己绷不住情绪讲得有些多了,刚要抬头找补一下,便听谢奚奴道:&ldo;你父亲将你教养得很好。&rdo;
秀秀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接道:&ldo;嗯,是啊,人美心善。&rdo;
&ldo;……&rdo;
人与人之间的际遇完全不同。
有些人的父亲是父亲,有些人的父亲却连人都算不上。
难得能与别人谈论这些,秀秀有些开心。再想多说点别的,回头看去,谢奚奴却倚着墙睡着了。
他似乎很累,睡得很沉,直到傍晚的饭点都没有醒来。
秀秀不敢闹醒他,便小声地阖上了被风撞开的窗,又找了条小毛毯给他盖上,这才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
饭后,雨渐渐停歇。
秀秀跟着江闻道江清风一路来到院子,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ldo;薄礼&rdo;。
只见院落里被临时架起了一条长桌,从院落的东端,一路衔接到了西端。
长桌上每隔一段距离便放了个奇珍异宝‐‐
譬如那个类似于麦丽素的仙丹,江闻道说食之了精进灵力。
譬如那个像板砖一样的镜子,江闻道说是照妖镜。
再譬如那只还在下蛋的母鸡,江闻道说那个是凤凰的后代……
&ldo;江宗主,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rdo;母鸡下完单翅膀一扑腾差点往她脸上啄来,秀秀吓得连退几步,面无表情地看向江闻道。
江闻道没听清:&ldo;什么?&rdo;
秀秀立刻换上一副笑脸:&ldo;没事没事。&rdo;
江闻道也笑道:&ldo;原本是为姑娘准备了黄金千两,但这种铜臭味的报答,未免太瞧不起姑娘了,适才将库房的一些宝物拿出来任姑娘挑选,姑娘可有看中意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