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张管事哆哆嗦嗦的把事情从头至尾的讲完,崔世聚简直恨不得将他立毙于掌下。
‘瑞云班’那可是直系带回来的戏班子!
虽然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单纯从演戏的水平来说,清河郡城内绝对能找出来不止一家比‘瑞云班’更好的。
但就是这样的象征意义,其实才无可替代!
下人们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只当‘瑞云班’众人都只是一群普通的‘贱民’,可以随意欺辱。
往年‘瑞云班’过来,也都以‘贱民’之身自省,即使受了欺负,只要不害及性命,便能忍则忍,所以一直以来都还算相安无事。
只要不真的闹出麻烦来,崔氏的其他人自然懒得去搭理‘贱民’们是怎么彼此相处的。
可谁曾想,今年才刚住进来没几天,就整了如此幺蛾子出来!
这他妈叫什么事啊?!
简直胡闹!
“你让他们全都在这院子里脱光了接受检查?你还要把他们的女眷带进屋子里,亲自去检查?”
崔世聚盯着眼前的张管事,目光凶狠的仿佛要吃人。
张管事因为跪在地上低着头的缘故,根本看不到崔世聚的眼神。
然而只需要听着崔世聚的语气,他就能猜到崔世聚此时此刻到底有多么愤怒。
一时惊骇欲绝,磕头如捣蒜,不住求饶道:“小……小人也是没办法啊……三房七爷的二夫人丢了一个手镯,小人若是不能将手镯找出来,那小人就死定了!”
崔世聚冷声道:“东西丢了就要让‘瑞云班’的人都脱光了接受检查?那其他人呢?如果是其他人偷走的,你光检查‘瑞云班’的人有什么用!”
张管事继续磕头道:“公子明鉴啊!这‘瑞云班’的人没来之前,族宅里何曾丢过东西?偏偏是这‘瑞云班’的人住进来没几天,手镯就丢了!不是他们偷的,还能是谁偷的?”
吕种辉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插话道:“张三!你是了解大家伙的!大家伙再怎么穷,也从来不做那偷鸡摸狗的事情!更何况从住进来到现在,我们几乎就没离开过这个院子!
白天全都聚集在院子里排戏,晚上则老老实实留在院子里休息。为了避免惹麻烦,除非万不得已,否则绝对不出去!这种情况下,大家伙怎么可能有机会去偷什么镯子呢?!”
苏清和笑呵呵朝着吕种辉点头道:“班主勿虑,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只要我在这儿,就没人能冤枉你们。”
吕种辉连连称是,态度显得异常客气。
今时不同往日。
他很清楚眼前的张三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需要托庇于戏班子谋生的破落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