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手向腰间摸了过去,没摸到自己的唐刀,燕南槿心中暗骂一句,只能缓步走进。但还未靠近灌木丛,一道声音从远处传过来。“燕南槿!人呢?”燕南槿一愣,他抬起头看向从远处走过来的人,他直起身,以为是何垣和叶栖,但没想到一看人发现不认识。男人穿着一身类似于侍应生的制服,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恼意,他看到燕南槿,明显愣了一下。燕南槿也明显看到他变化的神情。但不知道为什么,随着侍应生的喊声,什么东西在慢慢的消失,好像从他的大脑里飘离,飘到远处后被关在铁盒里出不来的感觉。“燕南槿?”那人犹豫着,看到燕南槿的神色有些滞涩,便小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青年猛的抬头,他眨了眨眼,神色有些莫名。看着周围的场景和眼前的人也有种物是人非的错觉感。“燕南槿,你没事吧?”男人收回手,站在一旁,他看起来像是有些担忧,但又透着些无所谓。“快走吧,宴会要开始了,你不是想要见顾霖安吗?正好他让我来接你,虽然吧”男人指了指后面的道路,语气停顿了一下,看向燕南槿的眼神里有着丝同情和怜悯。为什么同情燕南槿的脑袋有些晕乎。他是谁来着?他好像是谁的妻子今天来参加那个人的生日会,虽然没被邀请,但是总之是要凑上去参加的妻子?怎么会,谁敢成为他的丈夫?但这想法出现一秒就像是被快捷键删除一般,咻得消失不见了。燕南槿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是一个人的妻子,他是顾霖安的妻子他追求了顾霖安很多年,才用了一些下作手段成为他的妻子,而且顾霖安有自己喜欢的人,是自己自甘下贱。燕南槿的记忆里突然冒出这段话,明明好像就是自己做的,但偏偏又别扭怪异得很。“走吧。”说完,男人就不在搭理地往前走了。燕南槿跟在这人身后,记忆里还是透着古怪和诡异,像是摸不清看不透一般,但慢慢的,逐渐适应了这种记忆,像是深入骨髓一般。越走,前面的路越清晰,像是突然步入光明了一般,周围的路灯越来越多,把黑暗全部驱散,留下大片光亮,暖黄色的光打在地上,又延伸到外面,远方,一座座漂亮的房子闪着细碎的光。不远处就是一栋栋挨着的豪宅。是s市权贵最核心的住宅区,这里所有人趋之若鹜,想要沉迷在这片纸醉金迷中,宁愿被践踏脊骨,被按入泥泞之地,也要往上爬。燕南槿跟着男人上了楼,打开大门,就见里面灯火通明,群光闪耀,花园灯火通明,门口绿植环绕,风景独特别致。大堂里似乎正在举办酒宴,传来了优雅的舞曲和细碎的说话声。“走这。”男人在前面引路,一路往留上领,燕南槿跟在身后,穿过大厅,他面无表情,漂亮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却引的周围视线的扫视和停留。等他走了,消失在楼梯拐角,才响起细碎的讨论声。“那是谁?”“好像是顾霖安老婆?”“啊?长这样吗?怎么”他们陡然一顿,拿着酒杯的手都僵在半空中,视线也在不断交织着,透着不知名的意味。但燕南槿不知道后面的人在讨论什么,他只跟着上了顶楼,就已经听到摇滚的动静。似乎气氛格外热闹,嘻嘻哈哈的说笑声隔着门板都能听见。“请进吧。”男人指着包厢门,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一些机械感,让燕南槿心中陡生怪异。燕南槿回眼,露出一点笑意,妖冶动人的一张脸覆着薄冰,浓稠如墨的黑发缠在雪白细腻的颊侧,眉眼昳丽且沉郁,像是温柔询问。“我可以问一下你的名字吗?”男人愣了一下,他有些滞涩地盯着青年漂亮到炫目的面容,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视线有多么痴迷,又有多么难以移开。直到一丝细微的声响唤醒了他,他狼狈地移开视线,暗叹眼前人的魅惑力。“以后会知道的,我走了,你小心。”男人眼神闪躲地留下一句含糊话语,还有心地留了句小心,让燕南槿挑了下眉。他推开门。包厢内光线昏暗,一边的茶几上凌乱的散落着几副牌,音响放着动感的音乐,估计刚才是在炒气氛玩游戏,不然不会把灯调成这样。刚刚没玩完的游戏重新开始,酒瓶随意的滚在地上,灯光不知被谁调了调,越发昏暗,变成了暗色的绿调,隔壁桌的叫骂声、哈哈大笑声隔着短暂的距离吵得人耳膜生疼。燕南槿抬眼望过去。包厢里猛的都安静了。喝酒的,摇骰子的,勾肩搭背的,都僵在原地,愣愣地看着门口。燕南槿走进来,神色自然地把门关上,看着他们怔怔模样,露出了一丝极其温柔的笑意,就仿佛真的像是谁的妻子一般。“你们找我啊?”他弯着眉眼,纤密的长睫在眼下落下一片鸦羽般的阴影,漂亮妖冶的小脸上没什么气色,但却在这丝丝缕缕的灯光下尽显艳色,他轻轻地笑着,眼底却泛着冷意。燕南槿可清楚眼前这群富二代官二代,都是为了什么叫他来,无非是嘲弄和当乐子。但巧了,过去他虽然犯傻追了那个叫顾霖安那么多年,但今天他觉醒了,虽然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觉醒了,反正别想涮他。燕南槿看向坐在最中间的男人,男人身形瘦削清冷一身简单的休闲装,坐在阴影下,黑发利落的垂在眼前,挺直的鼻梁下薄唇轻抿,漫不经心的低着头,修长苍白的指尖亮着一点猩红。缭绕升起的烟雾遮住了他的五官,似是感觉到了什么,他冷淡的抬了下眼,漆黑如墨的凤眸幽冷沉郁,没什么情绪,却在下一瞬倏地定住。指尖触电般猛地一颤,一点烟灰落地。男人的五官在幽暗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深邃立体,清冷疏离的气质似乎也在这样封闭的环境中泄出几分的晦暗和幽冷。他也直直地和燕南槿对视着,两人的视线里不知道有些什么。燕南槿心中轻轻道。顾霖安。垃圾燕南槿站在背光处,浓黑如墨的黑发散乱的勾在雪白柔软的脖侧,眉眼狭长昳丽,尾端晕着桃花瓣的粉,潋滟着动人的水光,雪白细腻的皮肉在光影的照射下,仿佛散发着牛乳般细腻柔滑的质感。光影不断折射,他抬着脸,挺直了背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一群人,里面热火朝天,有的人坐在中间,象征着地位,有的人坐在一旁,凑到中间那群人嘻嘻哈哈地哄笑着。这是另一个地位。还有一些其他的人,像是一些地位最低的娈宠,拿着酒瓶和酒杯跪坐在地上,或者站在一旁的角落里。只是这不算大的包厢里面就已经等级划分的极其鲜明。燕南槿和坐在中间的顾霖安直直对视着,完全没有去害怕他冷幽的眼神。“燕南槿?”但这时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一个穿着白衬衫,染着棕色头发的男生走到了他的面前,他的神情有些疑惑,还有些复杂,眼睛一直在扫视着燕南槿的脸颊。他从旁边的人群走出来,似乎是谁的小宠物。表情除了疑惑还有些桀骜和轻蔑。他上下扫视着燕南槿的脸和颀长身材,有些酸溜溜地开腔。“挺久没见,去棒子国整容了”说着越发的酸。“可惜了,现在你在我们这儿只不过是个笑柄,整容也没用!”燕南槿垂下眼,看着眼前这个估摸着有一米七几的男生,身材纤细,像是一折就会断,一看便是某些权贵的喜好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