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查清楚吧。”
谢玉惜奉茶给乔氏,自己坐在了主位上。
杜妈妈却是一哆嗦,觉得双腿都硬了。
不,不怕的。
有俪二太太保着她,绸缎庄的掌柜也绝对不会出卖自己。
谢玉惜根本查不下去!
然而,不到一刻钟,买办来了。
买办说:“回夫人,每次针线房上要的针线和布料等女工用品,小的都是按照杜妈妈的要求去买,是杜妈妈指定在红绸庄里购置。”
红绸庄的店小二也来了,在议事厅的廊庑下回话:“回夫人,像这样的布料,铺里一般都只卖五两银子一匹。”
小二手里拿着的,是乔氏刚才带来的布料。
他又仔细地看清楚了杜妈妈的脸,随即低着头,笃定地说:“就是这位管事妈妈,常与我们家掌柜见面,他们每次见面都要到后院去密谈小半个时辰。
“谈完之后,掌柜常常笑眯眯把人送出来,这位妈妈每回都空着手来,走的时候手里却多了一个包袱。
“有一次我故意撞了一下这位管事妈妈,那包袱里的银子,撞的我胳膊肘生疼。”
杜妈妈跳出去想掌他的嘴,尖声道:“你胡说!我没有!”
秦妈妈上前挥手,道:“把他们俩都送出去。”
外男走了,杜妈妈嘴唇不住颤抖着。
“是你做的?”
谢玉惜在议事厅里,轻声道。
人证物证都在,没的抵赖了。
“不,不是我!”
杜妈妈双腿一软,跌倒在地上,爬进去,道:“夫人,不是我。”
“这是你针线房里的账,你自己看看。”
谢玉惜扔了一摞纸到地上。
杜妈妈看着熟悉的账目,这才觉得触目惊心。
起初,她只贪个一两,二两,三两,到现在的一年千多两……贪到她在外悄悄替儿子买了宅子,给丈夫买了田地,最近她还看中了一个伺候人的小丫头。
“杜妈妈,这些够你死十次了。”
谢玉惜冷声道。
杜妈妈下意识摇摇头,“不……”
她不想死。
贪的可不止她一个人,她拿一千两,二房就拿了更多银子。
有罪的是俪二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