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问,“咱妹妹就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时章?”
旁人不知,秦朗是一路看着萧铎发疯的——
从顾府的凉亭初见,他那就反常地盯着妹妹看个不停,要知道,妹妹那时候,可是顾辞的心上人!
再然后就更一发不可收拾。
喝大酒,生病受伤,兄弟反目……
总之没有他干不出来的事。
且萧铎的疯,是冷静到极致的疯狂,清醒着沉沦,这太叫人害怕了。
秦朗自己也是男人,他实在想不通,萧铎这份情根深种,究竟是如何发生的,怎么偏偏就沈溪月不可。
难道真应了那句酸话——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妹妹若是不选他,他恐怕会孤独终老。”
沈清珩斜睨了一眼,学着方才萧铎的口吻,不咸不淡道,“先管好你自己吧。”
他才不在乎谁会孤独终老,只要不是自己的妹妹就行。
……
陆闻笙偶尔会去“浮生半盏”,买些饮子茶点带走。
他总是亲自来。
溪月若在的话,便不好叫侍女招待他。
而他来的时候,溪月大部分时候都是在的。
陆闻笙是个很有分寸的人。
他清楚的掌握着交往的节奏,在等茶点饮子的间隙会与溪月闲话两句,丝毫不会叫人感到不适。
有一种成熟男人独有的魅力。
“过两日是小七生辰,你若有空的话,不如来陪他吃饭?”
溪月疑惑,“昨日见他,他倒没跟我说。”
他唔了声,继而笑道,“倒是我多嘴了。”
溪月登时了然。
陆淮是个很敏感的孩子。
尽管他多回撒泼打滚,非要溪月喜欢他父亲,到底也只是小孩子的心愿。
真到了生辰,陆淮知道,只要他说出口,溪月再多顾虑都会去的,他反而不肯说了。
他是善良的,不想叫溪月因为他为难。
溪月有些犹豫。
若是从前,碍于流言或其他,她一定会推拒。
可她重生后,便不想再被束缚,表达自己的喜恶,也不会在意旁人的眼光。
她很喜欢陆淮,与他有缘,那他的生辰,为何不遂了他的心愿?
于是溪月道,“小七的生辰,我当然会去。可他旁的希望,我却难以实现了。”
陆淮还有什么希望?
那自然是溪月给他当继母了。
陆闻笙听出了言外之意,嗯了一声,眼底波澜不惊。
恰好这时侍女送来了茶点饮子,溪月将食盒递给他,陆闻笙接过。
指节上套了青玉扳指,衬得那五指愈发白净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