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早在溪月和离归家的第一日,京中早已传遍。
没人相信这是溪月的主意,大家理所当然的认为,丞相夫人十年无出,是以萧相休妻。和离不过是借口,给沈氏最后的体面。
萧铎与顾辞,一文一武,皆位高权重。尽管两人均已过而立,不再年轻,可权势醉人,有不少人家都想将女儿嫁过去。
何况两人又都容貌出众。
京中蠢蠢欲动的人不少,可不论是萧铎还是顾辞,都没有娶妻纳妾的意思。
尤其是萧相,他公事繁忙,一般人轻易根本见不到他。而那些想要攀附嫁女的念头,他也压根并不知晓。
但他不知晓,有人却知晓。
沈清珩气不过,在家中咬牙切齿的骂,“天杀的,我早就看出来他不是个好东西,与我妹妹和离连一个月都没有,如今竟已经张罗着要娶新夫人了!”
世人对女子总是苛刻。
沈清珩这些日子没少听风言风语,无外乎便是他妹妹年纪大了,一个失了婚的大龄女子,谁肯要呢?
气得沈清珩与不少人吵嘴。
同样是和离,萧铎怎么就成了香饽饽,前仆后继,真是岂有此理。
“当初就不该叫念儿嫁给他!念儿嫁给他时,他才几品官!一朝发达,便要抛弃糟糠之妻,无耻之徒!”
沈清珩的妻子郑媛原本正一心一意看账本,也不去管丈夫说什么,直到这一句,她才忍不住反驳道:
“谁要能说念儿是糟糠之妻,可真是瞎了眼了。她那般容貌气度,说是二十出头也不为过。念儿懂事,不肯与我们添麻烦,要我说,趁着秋高气爽,京中走动宴请频繁,念儿只消去上两场宴,便什么谣言也没了。”
“她那般品貌,再不会愁嫁的。只怕她不肯。”
沈清珩心中一动,“夫人的意思是?”
郑媛将账本放下,叹息一声道,“念儿被姓萧的伤了心,最后几年,几乎不出门见人。再加上有心人引导,外人只当她不堪。可她什么样,咱们是看在眼里的。”
“有心人?”
“你们男人不注意这些。”
郑媛点点头,“可我常要出门走动,不知从何时开始,总能听到些风言风语说丞相夫人的不是。我是念儿的嫂嫂,尚且听了两耳朵,那其他人,岂不听得更多?”
沈清珩急了,“你怎么不早说?”
郑媛道,“妇人们的闲话,我原也没当回事。如今想来,倒像是故意造势似的。”
沈清珩便问,“那要如何做?”
郑媛横了他一眼,“摆正心态!是念儿不要姓萧的,又不是姓萧的休了念儿。姓萧的爱找谁找谁,都跟咱们没关系。那些个跳梁小丑,只会背地里搞些算计,成不了事。”
“念儿便是二嫁,也不会差了。”
对于小姑子,郑媛是一百个喜欢。那是个再至情不过的女子,上天有眼,绝不会辜负一颗真心。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沈清珩简直要对妻子揖礼拜师。
谁知妻子俏脸一翻,“你这几日上衙署根本没有走路,今日晚膳便只喝茶吧。”
沈清珩:……
不嘻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