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儿,她应该是嫁了人,那她过得幸福快乐么,后来的夫君对她好不好?
那个姓元的婢女是她后来生的孩子么?
她当时说的是“亡母遗物”,那母亲是怎么死的?又是什么时候死的,死之前她是否还记着自己,是不是怕被人嫌弃不敢说出自己生过孩子的事情?
她一直没来看自己,是不是为对方不许?
还有,当年沈家人不肯好好好安葬她,害他这么多年,只能对一个衣冠冢祭拜。
如今她已去世,那后来的夫家可有好好安葬她,有没有将她供入祠堂,年年都享香火?
还有,如果有坟有牌位,他是不是可以去真正的祭拜一下?
无数的问题像千万只蚂蚁一样,啃咬着他的心,让他恨不得现在就飞奔回平阳,冲到那位姓元的婢女面前,好好的问上一问。
该死,他基本没去问她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姓元。
元,就是母亲后来夫家的姓么?
若有族谱,是不是该写上元许氏?
还有,若那个婢女真是母亲的女儿,他要给她赎身,就算她不认自己当哥哥,他最起码也要让她脱离奴籍。
现在回想她的面容,他甚至觉得能从她的脸上,看到母亲的影子。
沈怀瑜猛地摇了摇头,不能再想了,再想下,不等他回到平阳,问题就会将他淹没。
他将手帕上的泥土抖落干净,虽然已经腐烂不堪,但这很可能是母亲的东西,他舍不得丢下。
随后又掏出自己的手帕,小心地将东西包好,贴身放置,又用铲子将挖开的土恢复原样,然后回到碑前,郑重地拜了三拜,这才转身离开。
平阳这边,齐宣将沈怀瑜的秘信交给卫一后,对沈家的调查很快就有了眉目。甚至连那个半年前受了沈怀瑜“调戏”,跳井自杀的水莲的尸体都被找了出来。
验尸结果显示,她是被人从后面用绳子勒死,然后投入井中的。
可当时府衙的案卷却记着:水莲不堪受辱,边哭边跑向后院,跳井而亡。
元瑾汐很高兴,她不怕有证据,因为有齐宣在,只要事实如此,昭雪是迟早的事。她怕的是沈怀瑜真的看上人家姑娘,无论是出于强迫,还是出于误会,真的把人害死了。
好在,被勒死这一条,就足以证明,是有人暗下杀手,与沈怀瑜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