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在怨我?”
我连忙否认,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有你的事情要忙,有你的无奈,我怎么会怨你呢?
太姥姥早就同我说过,我承过你的恩,已是人生之幸。
若有一日不能在承,也不该心生怨恨。”
扶砚脸上一副看破不说破的笑容,“小嫂子,我懂你!
你还真不是在怨恨,你只是在埋怨三哥。
三哥你也是的,你长嘴是干的?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小嫂子,她一个人肯定会胡思乱想的嘛!”
梵迦也淡淡的睨向他,他立刻闭嘴噤声,捡起筷子埋头吃饭。
梵迦也在桌下轻轻捏了捏我的掌心,像是要将我画地为牢。
他嗓音温和,“我知道玄知走的那五年,你过得艰难。
虽然我人不在,但你需要我的每一刻,我都在。”说完,他轻轻拍拍我的手背,薄唇笑意散漫,“以后也是。”
我心脏深深地一坠,笑容凝在嘴角。
他不在的日子里,他身边的穆莺和柳相这些人,在生活中对我们良多照顾。
但他说的不是他们,而是他自己。
我瞬间明白了他话中的含义,眼底的酸涩一下子涌了上来。
这五年里,我有过很多很多崩溃的时刻。
起初是因为能力不行,没有办法跟仙人突然附体一般,迅速加强道法,独自撑起青龙山。
我茫然无助,无数次的在鬼门关乱转,但幸运的是每次都能逢凶化吉,活下来。
我曾无数次的想过,若是三叔在,就好了。
我记得有一年也是漫天大雪,山中道路难行。
我要去一个村子,处理一件‘老吊爷’的活,也就是吊死鬼。
这个事件当时轰动一时,整个村子都因为这个怨气极大的老吊爷而感到恐慌,家家户户闭门不出。
这活的封红很高,连见钱眼开的王瞎子都不敢接,我接了。
倒不是因为钱多,那时候我妈救济,盛华也有分红,我们不太需要钱。
可我太需要一个能证明自己的机会。
我的道行一直不如霍闲,只能在危险中摸索着快速成长。
那晚我豁出了大半条命,在濒死的最后一刻,才勉强将他制服。
我浑身是血,无力的躺在积厚的雪地里,跟死了一般望着阴霾的天空,
那时候,我对着天说,“三叔,要是你在就好了。”
仔细想想,以我当时的手法,靠我自己的能力,我未必能斗过那个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