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能下床走动的时候。
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李德福便来传召,说是皇帝宣他进宫。
容珩心里清楚,父皇此番召见,多半是为了姜茯谣和谢震霆的事。
他淡淡一笑,不露声色地跟着李德福进了宫。
御书房内,皇帝正襟危坐在龙案前,见容珩进来,抬了抬手,示意他免礼。
“珩儿,你的伤可好些了?”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回父皇,儿臣已无大碍。”容珩垂首答道。
“那就好。”皇帝点点头,“朕听闻,那丞相的女儿,你在谢震霆面前替她说话?”
容珩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父皇,儿臣只是觉得,姜大夫医术高超,悬壶济世,不该被埋没。”
“哦?是吗?”皇帝不置可否,“那依你之见,那封杀令,是谁下的手?”
容珩抬眸,目光平静地与皇帝对视:
“儿臣不知。”
皇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追问。
他知道,容珩是不想说出容瑄的名字。
毕竟容瑄的母家是皇后一族,势力庞大,而容珩,却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
“罢了,”皇帝叹了口气,“既然你已经查到是谁做的了,那就不要再追究了。”
容珩心中一凛,他知道,父皇这是在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儿臣明白。”
容珩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冰冷。
“嗯,”皇帝点点头,“你伤也好了,也该为朕分忧了。西北边陲,匪患严重,你带兵去剿了吧。”
容珩心中一沉,西北苦寒,此去凶险万分。
父皇这是要把他支走啊。
但他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领命。
“儿臣领旨。”
容珩走后,皇帝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李德福见状,连忙上前替他捶背。
“陛下,您何必如此为难五殿下呢?”
李德福低声问道,“五殿下一片赤诚,您应该相信他才是啊。”
皇帝苦笑一声:“朕何尝不知珩儿的忠心,可是,贵妃一族势力庞大,朕不得不忌惮啊。”
李德福沉默了,他知道,皇帝也有自己的难处。
容珩走出御书房,只觉浑身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