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属于嘴上说不喝不喝,屁股却往炕里挪的那种人。
腊月二十四。
六点多吃过早饭,收拾完碗筷,崔雅香说:
“老姑娘,快帮妈打扫卫生!”
谢金玲说:
“妈,刚进行完大扫除,你又张叨啥呀!”
崔雅香说:
“你不说井口要来慰问吗!”
谢金玲说:
“慰问他的吧,这样就行了!”
“你就不要个好。收拾利索点儿,给领导留个好印象!”
“要啥好印象,你又不是相亲,送来东西就让他们滚蛋!”
看女儿不帮忙,崔雅香就自己收拾。
收拾完屋子,崔雅香说:
“老姑娘,八点多了,把小罗给你买的新衣服换上,扎上头绫子,化化妆!”
“噶哈呀!”谢金玲竖起柳眉。
崔雅香说:
“领导来慰问,显得我们重视,也是对领导的尊重!”
谢金玲嗤之以鼻:
“好领导我尊重,道德败坏猪狗不如的东西,我凭什么尊重!”
“看看你那样子,像个小疯子!也不怕人笑话。”
“老谢太太,你乐意咋整咋整,我也不管你,慰问的要是真来了,我去罗哥那屋!”
“滚犊子!你爱哪哪去!”
崔雅香指挥不动女儿,就自己打扮起来,穿上罗序给她买的新衣服,然后照着镜子,涂了唇膏,脸上抹了雪花膏,又涂了脂粉。
捯饬好了,她问道:
“老姑娘,妈好看吗?”
谢金玲瞥了一眼,“臭美,像个老妖精!”
“滚犊子!”崔雅香抄起笤树疙瘩,“急眼老娘给你一顿笤树疙瘩炖肉!”
谢金玲开心笑着躲开了。
九点多,有人敲门:
“崔雅香在家吗!”
崔雅香紧张起来,“老姑娘,领导真来了,快去开门!”
谢金玲说:
“你去开吧,我才不去呢!”
“一点儿也不出头!”崔雅香抱怨一句,又对着镜子整理一下头发,这才走出去,“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