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浥一边朝她走近一边开口,声音急了些许:“我好歹也护了你这么些年,你一走了之,如今再见,便没有其他话要与我说了吗?”
他站到芳华面前,见她不言话,松下手将药瓶丢到了地上,眼眶顿然就红了。
“我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东西!”
御倾枫见此情景,不禁叹了口气,花浥这一厢情愿终只苦了自己。
芳华神色未变,缓缓蹲下,将洒落一地的药丸一点点捡起,重新放入瓷瓶中。
她再次塞到花浥手里,“照顾好自己。”
“芳华!”花浥一把拽过她,不让她走,叱声问:“你对我,有没有过半分喜欢?”
“这样的话,你问了许多遍,没有意义。以后别问了。”
芳华脱开他的手,不愿再多言。
花浥站在原地,笑了一声,没有再喊住她。
待芳华走远,他才将视线移到御倾枫身上,“师兄,你是来见落蘅的?”
御倾枫摇头:“我是来看你的。”
花浥朝他翻了个白眼,“得了吧,我可担不起。”
御倾枫见他要走,忙叫住:“你做什么去?”
花浥拎了拎手里的东西,笑了起来,“回去吃药。”
嘴上说着不要,行动上倒是很实诚。芳华来送他药,他心里或多或少都是高兴的吧。
御倾枫动了动腿,东想西想,头开始疼了起来。他揉了揉额头,不知不觉间,已经靠近了烟雪筑。
这些狐尾百合,开的可真好。
花都开了,只是那个说要陪他看花的人,如今已经不在他身边了。
御倾枫蹲下身,抚了一遍手边的花叶,看的入了迷。
他想她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比起失去的痛,宁可从未得到过。早已习惯了每日醒来,身侧都躺着一个她,习惯了身边时刻都环绕着她,不知何时才能再次习惯孤身一人的日子。
“落蘅。”御倾枫轻声开了口。心头骤然间一热,他闭了闭眼,“噗”地吐出了一口血。
这血是吐不干啊。
他站起身,还没来得及擦血,便听得身后传入了脚步声。
“师尊”还有那个令他无比熟悉的声音。
御倾枫转过身去,面上的笑意戛然而止。
花落蘅身侧站着的,正是烬阳。他脑子里顿然间浮现了四个字:阴魂不散。
要不是他做不到滥杀无辜,真的好想一剑砍死这烬阳。
御倾枫轻笑了一声,顾不得什么,用衣袖摸了摸嘴角,“这么巧啊。”
花落蘅神色怔了怔,片刻后,才慌忙地凑近他,拿出了帕子,给他擦了下沾在衣服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