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敢做,也大大方方让人知道是他做的,就从来没有怕过。
魔尊幻瀛执掌魔界那么多年,甚至是在天地初开之时便已存世,魔族的势力岂会轻易就消散。祁摇身侧,一直都有着一个玉繁。
“我娘当年是怎么死的,是被谁害死的?”
玉繁闻言,翻书的手微微一顿。
“你不需要知道。”他还是这般打发人的说辞。
随口一说就要打发他,这种事情有什么不可说的,御倾枫实在是想不明白。
“舅舅,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连我爹娘的死因都不愿同我说。”
玉繁一页一页翻看着书本,仍是淡然,“我告诉你了,你能如何?要为你爹娘报仇么?”
“我”
“我不和你说,自然是有我的道理。你既尊我这个舅舅,那便听我的,不要再想三千年前的事了,那些事你不用管。”
“舅舅,你为什么就——”
“够了!”
玉繁丢开书本,低喝了一声。
他起身拍了拍袖子上的落花,面色沉了下去,语气骤然间变冷了许多:“不应该问的,不要再问!回昆仑山去。”
“等——”
御倾枫顿住口,眼见玉繁消散在了原地。
不说话就躲了!
御倾枫真是要被笑出眼泪来了。
沉静了许久的花若萤,在玉繁离开后,悠地开口说道:“师父不愿说的事情,一定是有他的道理。他是为你好。”
她低头捣着花粉,语气很是轻和。
御倾枫无言。
花若萤手上的力道重了一些,唇角忽的弯了弯,低着头继续道:“就像有些事情,你不告诉落蘅,也是为她好。”
御倾枫往她那边走近了些,拂袖坐下,拿起桌上那些残存的花粉闻了闻,无奈叹气:“我只是想知道,他们要做什么。想知道我爹娘因何而死。”
“你就这么想知道三千年前的事?”
“倘若你父母真是被害枉死,你要如何,去找他们报仇?倘若他们不是枉死,你又当如何,阻止师父他们不要再找天界的麻烦么?”
御倾枫一怔。
花若萤笑容很清浅,说话的时候语气也温和到了极点,同她交谈,任谁听着都会令心境平缓下来。
“神魔两族之间的事,从来没有对错。”花若萤继续道:“他们所处立场不同,故而敌对,所做的事情,都只是朝着自己站队的那个立场去罢了。你作为一个散仙,会觉得魔族为患,危害苍生。可你如今作为魔族的小殿下,又会否觉得、是那些人,在三千年前害死了你爹娘,残害你的同族,是他们死有余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