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盏掂着板砖一样的笔记本:“这是干嘛?我俩的仇能记这么大一本?”
“说不定啊。”原胥抢过本子,翻开给周盏看。
记仇本里的第一条“仇”:周盏抢了我追人的功勋!
周盏笑:“这仇很大啊。”
“可不是?”原胥说:“所以写在第一页,加黑加粗。省得你以后又骗我。”
“不会了。”周盏拉过他,温声说:“既然想起来了,就不会再忘记。以前你说记录日常是为了以防变故,但我不会再让你遇上任何变故。”
所以不管是“好”还是“仇”,都不用再记。
原胥垂下眼睑,睫毛轻颤,几秒后说:“但我还是想记下来。”
周盏眸光很深。
“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原胥抬手轻抚周盏的脸颊:“我知道你会保护我,只要你在,我就不怕变故或者什么后遗症。但我还是要把我们的生活记下来,即便以后老了,我也不想忘记你对我的好。”
周盏叹气:“还有我们的仇。”
原胥弯起眉眼,“没错!”
五年匆匆而过,周盏学会了工序繁杂的烧白,原胥看书看成了轻度近视;28岁时原胥执意开店卖水果,还要养只狗儿子,每天坚持看书动脑,大有成为江湖学霸的趋势……时光悠悠,一转眼,已到了而立之年。
周盏坐在沙发边,看着服药后睡得很沉的原胥,指尖拂过对方的眉梢,轻声说:“赶快好起来,病人只能喝粥,好了才能吃烧白。”
灶台上的粥发出咕哝咕哝的声响,周盏正要起身去搅,忽见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拾起手机,走去厨房,顺手关上门才接起。
电话那头,母亲道:“儿子,快递收到了吗?”
第19章
“您给我们寄东西了?什么东西?”周盏压低声音:“还没收到。”
“是四件羊毛衫,你和小胥一人两件。这不是马上就到冬天了吗,穿着暖和。”周母道:“我知道你们年轻人不爱穿这些,但这羊毛衫是穿在里边儿的低领紧身款,在外面罩一件衬衣什么的,保管看不出来。”
周盏轻笑:“谢谢妈,到了我们穿身上拍照给您看。”
“好好好。”周母又说了几句话,突然问:“儿子,你声音怎么听着不对?感冒了?”
“没啊。”周盏继续搅着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