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说。”原胥道:“我不想睡觉,我想陪着你。”
周盏眸光愈深,嘴唇动了动,却终是没有再阻止他。
到家之后,周盏马上打开空调,在原胥脚边放了盏电热扇。小萨冲过来烤火,险些被烧了耳朵毛。
周盏摸摸原胥的额头,“难受吗?”
原胥摇头,笑着仰望他:“不难受,我没发烧,就是有点饿。”
“我马上去熬粥。”
“盏哥。”
“嗯?”
“用电炖锅熬吧,那个不用守着,你来陪我睡觉。”
电炖锅插电就能用,比放在灶上的不锈钢锅方便多了。但相应的,电炖锅煲出来的粥不如人守着熬的好。
已经折腾了大半天,原胥实在不想周盏继续忙碌。
周盏没答话,不久厨房传出叮叮咚咚的声响,是大米落在不锈钢锅里的声音。
原胥撇下唇角,弯腰摸了摸小萨的头,低声说:“爸爸又害爹辛苦了。”
小萨大概没听懂,脑袋一会儿左偏一会儿右偏,好奇地看着原胥。
原胥往厨房看了看,周盏已经脱下外衣,穿着毛衣和牛仔裤。
不知怎地,眼前的人突然与多年前的迷彩身影重合,可靠、令人安心,哪怕将生命交给对方,也毫不担心。
输过液,又吃了药,大约是药效上来了,原胥脑子昏沉沉的,没多久就睡着了。周盏替他挪了挪身子,让他在沙发上躺好,又给他掖好被角,才回到厨房继续搅粥。
然后时不时回头看看。
原胥每次生病,他都很紧张。别的磕磕绊绊倒好,普通感冒也没什么,但如果发烧,他每根神经都会绷紧。
五年前,原胥头部受过伤,如今虽然已经痊愈,也没有留下后遗症。但经历过一次,阴影便始终在那里,难以被轻易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