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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兰先生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盒子，正色道：&ldo;要救你家夫子，寻常法子是做不到的，唯有巫蛊之术。这蛊虫需要一个寄主，你家夫子根本承受不住，所以，小丫头，只有你来了。&rdo;

&ldo;蛊虫……&rdo;杜若有些害怕，她曾在医书上瞧见过蛊医的记载，自然明白做为蛊虫寄主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其间以身豢养蛊虫的痛苦，她只用想想，就知道会有多疼。

说是不怕，是假话。

可为了夫子，再多的害怕，也要压下。

杜若回头静静看着那个面无血色的商青黛，嘴角微微一抿，自言自语道：&ldo;我不怕的，夫子，我不会害怕的……&rdo;

&ldo;她经脉大伤，若无蛊虫入体接脉，只有死路一条。&rdo;兰先生继续说着，&ldo;外间我备好了药浴，一会儿你们两人一起入浴盆浸泡，蛊虫自会发挥作用。

&ldo;敢问恩公尊姓大名？&rdo;杜若突然问道。

兰先生轻笑道：&ldo;小丫头，我要的可是你的命啊，你还唤我恩公？&rdo;

&ldo;可是你救了夫子的命，就是我的恩公。&rdo;杜若认真地道。

兰先生又沉默了片刻，&ldo;我的名字只有一个字，兰，你可以唤我兰先生。你……问我这个做什么？&rdo;

杜若沉声道：&ldo;我死之后，定会记得先生，常在黄泉为先生祷告，护佑先生一世康宁。&rdo;

&ldo;一世康宁就算了，你就祝我事事顺心吧。&rdo;兰先生看杜若的眸光有了些许异样，&ldo;我倒是突然有些羡慕她了，瞧她年岁也不大，竟能有你这样的弟子。&rdo;

&ldo;夫子年岁虽不大，却是灞陵城中难得的好大夫，有她在灵枢院……&rdo;

&ldo;灵枢院？！&rdo;

兰先生的声音甚是惊讶，杜若看不见她银面罩下是什么表情，只能试探地问了一句，&ldo;先生可是与灵枢院有什么渊源？&rdo;

&ldo;她叫什么名字？！&rdo;兰先生的声音亦是激动。

&ldo;夫子是灵枢院的大小姐，名唤……&rdo;

&ldo;青黛！竟是青黛！&rdo;

兰先生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她细细看着商青黛的眉眼，哑声道：&ldo;怪不得……昨夜觉得那般像她……怪不得……怪不得……&rdo;

&ldo;先生认识夫子？&rdo;杜若又问了一句。

兰先生沉沉一叹，&ldo;我听过她的名字，却从来没有瞧见过她。&rdo;略微一顿，兰先生正色道，&ldo;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我手上从来没有出现过冤魂，我不希望商青黛是第一个。&rdo;

&ldo;嗯。&rdo;杜若再次深吸了一口气，&ldo;先生，若是夫子醒了，别让她知道，我死了。&rdo;

兰先生打开了木盒，看着盒中的两只蛊虫，迟疑了片刻，她突然静静看向了杜若，&ldo;你若死了，她还有其他的弟子，于她来说，你的死并不会让她伤心许久。&rdo;

&ldo;许是吧……&rdo;

&ldo;我从不强迫人做事，你若不愿牺牲，我不会逼你。&rdo;

&ldo;只要夫子能活。&rdo;

&ldo;值得么？&rdo;

&ldo;嗯！&rdo;

&ldo;如你所愿……&rdo;

当兰先生将一只蓝色蛊虫放在了杜若掌心，那蛊虫似是有了灵性似的，猛地钻入了杜若的掌心。

剧痛传来，杜若死死咬牙，忍住心头泛起的阵阵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