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县城的路上,我的心情既复杂又轻松。
实事求是的讲,从始至终,我都没把贺光影当成个手子,其实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就知道他跑到医院的目的是为了调虎离山抓王影。
而当时的我并不晓得他居然还有其他身份,也只是将计就计想着通过这茬顺理成章的和敖辉碰上头,完事直接拿下他。
今天早上,经过思前想后,我最终下定决心加入宋阳的阵营,一方面是因为他目前展现出来的强大实力,至少他和他爸是唯一对我们做过实事的,把张星宇成功送出国门。
再者就是,相比起杨利民,宋阳更年轻,更有前景,跟我们的矛盾冲突点也没有到达你死我活的程度。
这个公子哥似乎对“业绩”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他所谓的晋升之路,更多是如何踩踏别人平步青云。
所以,我才会琢磨出,让他无意间把我脑子有病的消息散布出去,而他的戏做的明显比我想象中更全套、更牛批,不光弄出来以假乱真的病例证明,还把消息放到多个重要组织的内部,能做到这一点,再一次证明宋阳及他背后势力的强横。
“这地方太隐蔽了,如果等着被人发现贺光影的尸首,估计得一礼拜,用不用我使点啥路子?”地藏一边摆弄方向盘,一边侧头问我。
我摇摇头回应:“不用,等他被人自然发现吧,尾巴都打扫干净了吧?”
“放心,哪怕是找专家过来验尸,他也是自杀。”地藏笃定的保证:“这小子其实挺悲哀的,貌似顶着个国a的身份,实际上就是颗炮灰,就他做的这些事情,等他把敖辉咬死,自己也难逃一劫!他上面的人不会保他的,早点死了不是坏事,最起码将来不遭罪!”
“唉。。”我叹了口气,明明有一肚子话想说,可却无法整理出合适的语言。
干掉贺光影,其实并没有对我的现状产生多大的改变,无非是加深了我和宋阳的联系,同时暂时阻止了国a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组织对我们的监控和制约,但是却实实在在替杨利民和宋阳父子化解了一场大危机。
人生在世,无非是一场悲喜交加。
来的时候,你哭众人笑,走的时候你笑众人哭。
我晃了晃脑袋,轻声道:“小影和莽叔那边。。”
“有牲口呢,牲口没让他俩看到,直接把意图绑架他们的几个喽啰收拾干净了。”地藏抽吸两下鼻子,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巴。
我自然明白他想表达什么,大大方方的接茬:“你俩也确实该走了,再不走恐怕就真走不了了。”
“我不走。”
地藏摇摇头道:“不过牲口应该离开了,前几天他发现了有人在刻意寻找他的踪迹,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跟人交手次数太多,而我又不能帮他,不然容易把我也给暴露出去。”
“迪哥,我不是跟你客套,你俩都走吧。”我表情认真道:“我现在自己都有点摸不准方向,跟宋阳合作,我感觉就像是和魔鬼做交易,那家伙太邪了,所求的也和一般人不一样,我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捏住他任何把柄,而他想跟我翻脸,随时都可以!”
地藏迷惑道:“你刚才跟他打电话时候,不是都录音了吗?他让你杀的贺光影,将来如果东窗事发,应该可以拿出来做要挟吧?”
“那小子奸着呢,你当他对我没防备啊,他开变声器了,随时不明显,但根本不能确定是他本人。”我无奈的摇摇头:“况且这事儿,必须得烂在肚子里,就算他承认,我也不能承认,他只是说话的,咱才是办事的,谁的责任大,一目了然!”
“叮铃铃。。”
就在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看到是杨利民的号码,我下意识的皱紧眉头,毕竟刚让地藏解决的贺光影,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做贼心虚的。
深呼吸两下,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后,我才笑盈盈的按下接听键:“怎么了杨叔?有什么吩咐尽管招呼。”
“你在县城吧?”杨利民很随意的一个问题,立马让我又开始心惊肉跳起来。
我咳嗽两下道:“没,刚从郊区一个赤脚医生那里往回返,这两天脑袋不知道为啥总疼,怎么了叔?”
“脑袋疼?呵呵,脑袋疼确实应该治一下。”杨利民意有所指的发出怪异的笑声:“行吧,回县城来我这里一趟,有点信息想跟你一块分享一下。”
“好嘞,马上过去!”我利索的应声。
挂断电话,我自言自语的呢喃:“老东西有点不对劲啊,话里带话,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情了?”
“不可能,我刚才仔细的观察过,这事儿只有咱俩知道。”地藏胸有成竹的朝我保证。
“叮铃铃。。”
话音未落,我电话再次响起,这回竟是杨晨给我打来的。
自从杨晨领着杨广去山城看病以后,我俩基本上没有联系过,之前有什么事情,他也只是跟张星宇沟通,估计是知道张星宇出国了,这才把电话打到我这里。
“嘛事大晨子?这是突然想念哥了呗。”我故作轻松的调侃:“最近生活的挺愉快吧,我看你朋友圈没事就发美女、美食的,这是打算把山城给好好嚯嚯一圈呗。”
“再没大没小,嘴给你撕烂!”杨晨笑骂一句:“可以给杨利民送了,前几天我和胖砸研究了一下,先断了杨广的治疗费用,逼迫杨利民自己找钱去,他现在已经把能借的全借遍了,愁的不行不行,你这会儿过去送温暖,老头儿指定不会拒绝,记得送的时候要留证据,另外我待会短信告诉你,我和胖砸研究好的送礼策略,杨利民不是一般人,直接给他,他肯定拒绝,老头轴了一辈子,你还得在面子里子上照顾到他,只要他收了,往后咱们就轻松多了,收礼这档子事儿,只有零次和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