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阵已布成,白璟道:“如果可以,我其实是不想打的。”
说着,他抬手布了一个隔音阵法。
很简单的隔音阵,但防一下下面那些小辈,却是没什么问题的。
“谈谈么?”他说。
“谈什么?”那姑娘笑道:“说你们是如何聪明,我当年的选择有多么蠢么?”
“事未到已身,想怎么说怎么说。”白璟道:“可当事情真发生了,真正要做的时候,谁又知道自己会怎么选呢。”
“毕竟除去那些称为畜生都有些侮辱动物的人,还有多少本就无辜且可爱的人。”
“他们何辜。”
谢寒宵垂眸道:“但事情发生前,却绝不能让人觉得你这边有机可乘,可以利用。”
若是后果严重,人才会怕。
但若做些什么,旁人随便说两句,或者搞个什么两难的局面,觉得你就会退,那利益到了一定的程度,有些人,也就不当人了。
又是一阵大笑声,“可恨,可恨我当年修为盖世,却护不住最想护的人。”
“难道我错了么?”
“你没错,错的只是那些恶人罢了。”白璟道:“你若有错,如今也不会还留存世间。苍天有眼,蝼蚁做了什么或许未必全然能知,但你这等修为之人,所行之事它又岂会不知。”
他见那姑娘又要笑,知道她是在想如果苍天有眼,为何她会如此,她的道侣又做错了什么,缘何会落得那般境地。
便立即道:“我自幼无父无母,是被人从林中捡回去的。”
“捡我回去的是位老人,无财无权无势,更不通修行……”要用世俗的眼光来看,这实在不能算是有多好命。
“但她是个很善良的人,所以其实那些年虽然清苦,但儿时的记忆对我来说其实又着实很好。”
那姑娘道:“这又有什么?”
这样的人千千万,数都数不清。
“是。”白璟道:“很平平无奇是吧,但你能想到,其实我也该能算是老天的私生子,不然以我如今的年纪,若没什么奇遇,又怎会有这般修为。”
“世间之事,好好坏坏,不能光看表像。”
“像你这般活过这么些年的,想来也什么都懂。跟你说这些,或许你觉得可笑,但事实是真的……”
白璟想,若非他有奇遇,若非他认识白云潜,他也不会相信,世事自有定数。
“姑娘,我觉得,你会找到他的。”
因为实在太过意难平了。
别说身处其中,便是他这等听了的人,都忍不住想掐爆那些人的狗头。
更想他们好好的。
“说得好听,不过是怕死在这里罢了……”这声一出,那位姑娘又开始了很是强势的攻击。
白璟叹了口气,好在他本也没指望三言两语能说通。他这本事,说服个普通人不成问题,但这位可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