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了就不好吃了。”顾安好心提醒到,顺手把她那份筷子拆开,不是很高档的一次性筷子,倒刺很多,他把两根筷子交叉来回摩擦,把倒刺都磨平,放在沈乐怡面前,又把勺子擦净递给她。
对面迟迟没接勺子。顾安问道:“你不是饿了吗?”沈乐怡如梦初醒:“你还知道我饿啊。特么的跑那么久,有没有想过我是高跟鞋啊!就跟脚上装俩钉子似的!”顾安皱皱眉:“谁想到人那么多,怕伤到你。”沈乐怡切了声,“是打不过吧,不丢人,要不是我穿着高跟鞋,没准还能卸几个”顾安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是在看小孩子在无理的取闹。沈乐怡起身做了个跆拳道施战姿势:“我可是练过的。”还没比划完,“嘶”痛呼一声,脚崴了。
沈乐怡手扶着桌子颤颤巍巍的坐下去想查看脚受伤的情况。顾安蹲下去把她的高跟鞋解下来,托着脚腕观察受伤的部位,沈乐怡腿往里缩,闷哼了声,顾安敲了她膝盖一下,按住她的小腿肚子,告诫着“别乱动。”
沈乐怡咧着嘴说:“松开啊,我告诉你,我可有脚气!”顾安没理会,观察后发现只是轻微的扭伤,便用手掌的大鱼际按在脚踝处,沈乐怡感受到疼痛传来,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过了几分钟后,按压的地方疼痛得到了缓解。
“一会就能走了,先把馄钝吃了。”顾安把碗推过去。
沈乐怡看到顾安吃的认真,食欲大动,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馄钝,薄皮的馄钝隐约可见内在的肉馅,包的小巧玲珑,和北方的吃食卖相大有不同。入口汤汁浓郁、肉质鲜美、口感爽脆。顾安把小碟往她那边推:“尝尝这个萝卜干,我小时候吃这个能就一碗饭。”
沈乐怡拿起筷子夹了些,有点好奇的问:“你小时候住在这边?”
顾安点点头:“住了很长一段时间。”
沈乐怡放下筷子,张大嘴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带我来你老巢打劫?”
顾安笑笑:“我可没打劫,我是被劫的。”
沈乐怡按着太阳穴,有点头疼:“那现在怎么办,那群小混混人很多,会不会找到这里,车怎么办?”。
“不会,这片不是他们的地盘,他们找不到,也不敢来。至于车,没事。”
因为不是你的,所以不心疼吧!沈乐怡没好气的想。
“不过,人多?提醒我了……”顾安脱下外套递给她,伸手把袖口解开,挽上袖子,把手表摘下,做好这一切,他嘱咐着:“你在这等我会,无聊的话,看会电视。”
沈乐怡拉住他胳膊:“你不会是要单枪匹马孤身奋战吧,我可不管埋。”顾安点了下她的脑袋:“凡事多用脑。”
沈乐怡拿着遥控器心不在焉的乱按着频道,回想起刚才的场景,心有余悸:顾安拉着她走进小巷后,她就感觉到周围隐约有着,快出巷子的时候,后面尾随过来两个青年,前面巷口站着三四个灯光太暗看不真切,几人嬉笑打诨着说送上门的好货,让他们把值钱的留下自己滚,顾安站着没动,老实的举起手。
等几个小混混走近的时候他突然侧掌砍向领头的红毛,红毛吃了一记,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击,顾安快速移动到红毛斜对面,扫腿击打他的膝盖窝位置,红毛痛呼一声,立刻瘫坐在地上,哭嚎不已。这一套动作做的是迅猛无比、一气呵成。红毛同伙被打了个猝手不及,转眼又有两名小混混被踢倒在地,其他的几人见状做鸟兽四散状,逃之夭夭。
顾安看了眼红毛,用脚尖踢开他的外套,蹲下身从内兜里掏出一个钱包,当着红毛面,翻开钱包从中抽出一张毛爷爷,“你打劫的我,这是我的劳务费。”说完,起身看了看呆若木鸡的沈乐怡,想开口安抚几句,就听巷子里传来金属摩擦墙皮的声音,人声嘈杂:“夜鼠哥就在前面,那小子下黑手!”“他妈的,老子地盘还有砸场子的,干他!”
他叹了口气,扭了下脖子放松肌肉,深呼吸一口,拉起沈乐怡的手,简短的说了句:“跑!”随即往巷口迅疾奔跑。
顾安回来的时候神色如常,看到沈乐怡抬着崴到的那只脚跳着迎上来,快走几步上前搀住她展开笑道:“老实坐着吧。别一会起都起不来,我还得想办法把你挪出去。”沈乐怡哼了一声,撑住顾安的胳膊,另一只手扶着桌子重新坐下,无意间看到顾安袖口隐约露出些青紫瘀伤,连忙抓住他胳膊:“被打了?”想检查下他的胳膊受伤程度,顾安笑着说:“好久没练,生疏了,就是一点小摩擦,没事。”
沈乐怡掀开袖口看来看,淤青从手腕处往上延伸,像是防御棍子之类击打的造成的。沈乐怡瞪了他一眼:“你脑袋长这啊?”顾安把略显褶皱的衣服整理好,袖口扣好,戴上手表,慢条斯理的说:“解决就要解决彻底。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