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冯,你的女朋友叫什么名字?我看我是不是还记得。”马校长说。
“她……叫林雨,三年……前毕业的。”我摸出手机,指着壁纸上笑靥如花的小雨,“呶……就是……她。”
我不胜酒力,昏昏欲睡,只听见马师母在旁边道:“老马,我记得这孩子,是特困生,当时你还带她到家里吃过饭呢……”
宿醉中醒来,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宾馆的床上。想来应该是被阮军送回来的吧。
习惯了酒场败北的我,已经没有了感想。只是喝下了大量的水,缓解第二天可能的宿醉后遗症。
“这玩意,应该是十年前的吧?”阮军端详着眼前这散着复杂味道的大家伙,道。
“没那么夸张,它退下来也就五六年。”马校长抚摸着它的外壳,道,“『罗兰牌』的顶级货。老朋友的印刷厂倒闭,没搬走的几台设备我都收了回来。
这些年还给它们上了油。”
他转向我,道:“小冯,你看这东西能派上用场吗?”
“只要能正常使用,就没问题。”我笑道,“帮了大忙了。”
马校长摆摆手,道:“应该的应该的。我那几手之前都教给周翔了,有需要的话你直接找他就行。”
我点头道:“好的,那费用我就按照市场价支付了。”
见马校长想要说些什么,我抢先道:“公司有预算的,不是我自己出。”
“那好吧。这老家伙,也算是找到挥余热的地方了。”马校长点点头,道,“如果还有什么需要,我一定想办法配合。”
“马校长不要和我客气。小雨之前……承蒙您照顾了。”我由衷道,“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一定想办法为一中做些什么。”
昨天昏睡前听到的只言片语,让我确定马校长一定在小雨最艰难的时候伸出过援手。这让我原本的念头更加坚定了。
马校长叹了口气,道:“能力有限,实在是……受之有愧。”
阮军见气氛有些沉闷,便转移话题道:“马校长,您这仓库……有点像废品收购站啊。”
如果刚刚的印刷设备是来自一家倒闭的印刷厂,那另一边的手术台、妇科椅、担架床应该是来自一家倒闭的诊所,大锅、灶台则来自一家倒闭的饭店……面积不小的仓库中错落有致的摆放着各种类型的物品,似乎在见证着l县各类产业的凋零。
仓库的位置也很有意思,正好在学校综合楼的背面,从学校前面看,基本看不到影子;只有深入学校才能现。所以这些杂物,基本不可能被盗……当然,也值不了几个钱。
马校长老脸一红,道:“我寻思……这些玩意收回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再说,这么大的地方,闲着也是闲着。”
“是啊,这次就派上大用场了啊。”我附和道。
“的确,我们l县,要钱没有,要地可是随便批。”阮军笑道。
马校长事务繁忙,我们便先告辞了。我原本的想法,终究还是没有说得出口。
或许,还不是时候吧。
“冯兄弟,今晚没有安排吧?”阮军一脸讨好的笑。
“别,老哥,不会又有酒局吧?”我连忙推脱道。
阮军开着车,嘴里说着“冯兄弟真是料事如神”之类的怪话,我却坚决没有松口。今晚再喝一轮下来,我明天很可能直接狗带。
“冯兄弟,我也没办法,这次请吃饭的是高总。”阮军无奈道,“再说,冯兄弟要在这里大干一场,这顿饭终究是躲不过去的。”
地址發布頁fff,uououcueououffuffuffuffuffuffuffocuffuffouffd“高总?高建州?”我重复道。
“是啊。不知道他是怎么听到的风声,今天早上给我打了电话,让我无比请到冯兄弟一起吃个饭。”阮军一脸无奈的表情。
我点头道:“那……就去吧。就当蹭个饭。”
阮军与我四目对视,道:“冯兄弟,你就没有一点怀疑,是我把你的情况透露给高总的吗?”
“没有。”我坦荡的笑道,“其一,我相信大烟,所以相信贾律师,自然也相信你阮老哥;其二,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我对阮老哥也有些了解,我相信阮老哥不是那种人。”
阮军在我肩上锤了一拳,道:“嗯,好兄弟。既然你这么相信老哥,今晚肯定也不会让你吃亏。到时候给你表演一手绝活。”
————————————————“这杯,为小冯兄弟接风!”酷似老年林子聪的高建州举杯道。
“干杯!”
“干!”
“高总客气了,我先干为敬!”划水不能,我只好举杯回应,一饮而尽,“高总是商界前辈,也是我久仰的l县传奇人物。很荣幸能和高总一起吃饭,叫我小冯就好。”
我从包中取出那盒几乎没有用过的名片。黑色的硬pvc名片上印着公司名和我的“职位”——副总经理,兼任市场总监。老板说,出门在外,名头响亮些,工作开展起来更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