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然用这等先声夺人的方法来对付周副局长,确是有诈他说出实情的意思,见得他强装镇静,一副不知所以的模样,心中已是了然。
他这等有修为的人对人体气势的变化甚是敏锐,周副局长强壮镇静的心理气息波动如何逃得过他的眼睛。
想这人要是心中无鬼,顶多是受到惊吓后反应出来的恐惧和不解的心理,哪里需要强作镇静来应对自己。
此时,他已经敢肯定这位周副局长便是受叶家人的指使来找自己公司茬子的人。
听得周副局长强装冷静的话,他接着说道。
“我什么意思你会不明白吗?少他妈在小爷面前装得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你不就是受了叶家人的指使来找小爷公司的茬子吗,不怕告诉你,便是那叶家在小爷的眼里也不过是只大点的蝼蚁罢了,你可得想好了再与我说,否则,爷可不敢保证你全家人都能安然无恙。”
说过这话,他随手拿起病床边床头柜上放着的瓷杯,也不见怎么用力便用两指轻易将瓷杯捏破,且还不伤到手上的皮肤半分。
听到徐浩然不屑叶家人的话语,目睹他如玩儿一般便捏破瓷杯的力量,周副局长心中虽是惊恐,但仍是抱着不说与叶家有勾连的事为妙的想法。
这老小子心思缜密,知道有些事说得,有些事说不得的道理,加之为官日久早见识过各色人等的狡诈手段,应对和处理过各种突发难事,倒有些临危不惧的冷静,他不相信徐浩然在医院这种地方敢于做出危及他夫妇两人性命的事。
他带着有些发颤、惊惶的声调说:“我真的不明白徐医生你说这话的意思啊!叶家人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认识他们,至于局里派员到你公司了解情况不过是例行公事,你不要为难我们夫妇好不好?”
徐浩然闻言,知道今日是遇到狡诈、油滑如老狐狸般的人物了。
他有的是方法来对付这等人,倒想要看看这姓周的老狐狸能扛得了多久。
感觉到这老狐狸油盐不进,似有仗持的心态,他拿出两支银针在周副局长的眼前晃动,带着阴笑的表情说道。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既然你不愿说出与叶家人是如何勾连算计小爷的事,也罢!那便不要怪小爷对你心狠手辣了,我不会要你夫妇的命,只不过就是让你夫妇从此变成两具能吃能喝,下半辈子都得躺在床上度过的痴傻躯壳。”
这话说过,他接着又道。
“料理了你夫妇,小爷便会去京城找叶家的人,找到叶家人前我得先做件好事,不能让你儿子往后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得把他也做成与你们夫妇一样的情况,好让你们一家人在医院团聚才是。”
周副局长本是虚弱无力,视物眩晕的身体状况,望着眼前晃眼的银针便感觉是有几多泛着寒光的尖刺,旋转着就要钻入他的大脑。
听着徐医生对他道来如论家常的威胁话语,他整个人就如同是跌进了寒潭,顿感从心底生出刺骨的冰凉。
此时,他还算清醒的意识里终是生出后悔去惹了徐浩然这等行事不计后果,肆无忌惮,不怕把事搞大的市井混混。
在他的意识里,但凡有点身家和身份的人断不会如徐浩然这般行事不择手段,即便是在被人打压之时也会审时度势,定然会先以息事宁人的态度来处理危机,随后才会想方设法以周密周全的方式来与对手较量。
他低估了徐浩然的意志和能力,更是不了解他不屑权势的个性。
眼见得自己全家人都将遭遇到生不如死的折磨,他欲感恩叶家人在京城照顾、帮助妻儿的想法,以及对钱财的渴望,已然在他心里的天平上开始往性命安全的这头倾斜。
便是他感到眼前有数不清泛着寒光的尖刺就要钻入大脑,彻骨的冰冷寒气从心底冒出的瞬间,他倒是心念电转,迅速衡量出了得失。
只听他用虚弱而又急促的声音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