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安排妥当就不会有事。”叶旭尧坚持道,他是坚决不会留弟弟夫妇二人在此让妻子操劳,谁的女人谁疼。
林珑拗不过他,只得同意他这任性不负责任的建议,揉了揉额角,还是有点发愁,总感觉有几分不近人情。
叶旭尧知道她此刻瞻前顾后,遂刻意转移了话题,“对了,小舅子估计会是今科状元,你想过到时候要怎么庆祝?”
这个话题一提起,林珑立即眉开眼笑,原本以为还要再多等几年才能等到林栋功成名就,哪知道不过是两年光阴就盼来了。“自然得大摆宴席庆祝,不过真等栋弟成为状元再说,不然就要闹笑话了……”
“小舅子表现得比我们想象的都要好,状元应不在话下。”叶旭尧也没想到林栋不声不响就拿下会元,这样子离状元还远吗?可惜的是当年林栋乡试没能拿下第一名解元,不然就是少有的三元及第,更是光耀门楣。
林珑的眼睛笑得弯弯的,“连你都这么说,看来这状元应该跑不掉,也行,明儿我就让人把二娘找来,是该好生筹划筹划这宴席之事。”顿了顿,“栋弟也十九了,你说该给他找个什么样的美娇娘才好?家世显赫的还是一般的?长得漂亮的还是……”
对于未来的弟媳妇,她可是有要求的。
叶旭尧看她越说越起劲,眼里也染上几分笑意,“不管家世显赫还是平庸,娶妻当求贤,小舅子中了状元能选择的范围更广,不用急着做决定,多看看几家闺女为好。”
林珑想想也是这意思,“还是你说得对,娶妻当娶贤,家世相貌什么的都是浮云,我怕娶个不贤的不但栋弟受罪,二娘的日子也会不好过。”
林绿氏的出身不好,万一儿媳妇嚣张跋扈,她怕是要看对方的脸色过日子了,这不是她乐见的局面,家和才能万事兴啊。
叶旭尧低头在她的秀发上落下一吻,“别想得太复杂,小舅子背后还有我和霍源在,我们都会看着他的,再者他本身性子也稳,就是稍显温和了一点。”
“栋弟的性子看着温和,如果真惹怒了他,也还是有爪子的。”林珑了解自家弟弟的性子,就是因为身体不好,所以自家亲弟的性子一向平和,不然不利于养病啊。
“……”
讨论起这些个喜事,林珑似乎就有说不完的话,叶旭尧由得她说,时而插上一两句,时而只是认真的聆听,享受着这只属于他们的美好时光。
与林珑等人操心林栋的婚事一样,古郭氏也操心自家女儿的婚事。
女儿茶饭不思的样子她看在眼里,儿子那天说的话她也听进耳里,这一时间竟是左右为难。
宣平侯对妻子还是极尊重的,至少隔三差五就会睡在嫡妻的房里,哪知今夜嫡妻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连带地也影响了他的休息。
“你这是怎么了?”他的声音里略有不耐烦。
“侯爷,我睡不着。”古郭氏干脆拥被坐起来,不待丈夫发问,径自道,“我在担心着咱们的闺女。”
宣平侯除了古雪菲这嫡女外,还另有庶女五个,不过这会儿他没有想歪,能让妻子操心得睡不着觉的只有嫡女古雪菲一人,捺着性子问,“菲姐儿怎么了?”
古郭氏听到丈夫这声音,心里略有不快,这事不能光她一人想,也得让丈夫操心才行,遂把女儿有了心上人一事道了出来,同时也把儿子的那番话鹦鹉学舌一番。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林家那小子这次必中状元,将来怕是前途不可限量,既然菲姐儿心仪他,这好办,我去探探他俩姐夫的口气。”宣平侯觉得自家女儿眼光不错,他是见过林栋的,这年轻人不骄不躁,连他的嫡子古靖在这点上都不如他。
“可他身子不好啊。”古郭氏可不想女儿年纪轻轻地就当寡妇。
“那孩子我见过,没有你想象当中那么弱。”宣平侯道,“再说他配菲姐儿倒也合适。”
他并不想把女儿往高门大户里面凑,找个好拿捏的对自家女儿也有好处,在他眼里,林栋虽然有俩姐夫当后台,但终归不是林家的长辈,这就隔了一层,自家女儿若真嫁他出了什么事,他也好照拂。
“我听说林家主母出身不好,是那楼里出来的……”古郭氏除了嫌弃林栋的身子弱之外,还对林绿氏的出身不甚满意,与这样的人当亲家会不会掉了侯府的威势。
宣平侯轻“嗤”一声,“人家襄阳侯不照样认这亲家?有这先例,我们怕丢什么脸?再说她扶正是太后的旨意,英雄莫问出处,她碍不着我们的菲姐儿,相反她得把我们菲姐儿供起来才是。”
古郭氏想想丈夫说得也在理,厉害的婆母怕是会刁难自家女儿,这出身低的就不用那么费心神,再说她又不是林栋的生母,就更好对付些。
经丈夫这一开导,她的困意渐渐上升,躺下重新睡去。
宣平侯反倒睡不着,女儿的婚事他也并不是不上心,这是他的嫡女,总要嫁得风光才有面子,再想到女儿自身的情况,这一宿竟是睡不着。听到妻子微微地打鼾声,他不耐烦地翻了个身,怎么睡得像头猪似的?看来天亮时必要点醒她才行。
宣平侯府对林栋上心了,自然更是留意他的情况。
古雪菲不知道父母的打算,在询问亲娘几次无果后竟是每日郁郁寡欢起来,就连兄长古靖提议要带她到别庄去玩一阵子,她也兴趣缺缺地拒绝掉。
一众庶出的姐妹们也看出她的不妥,只不过她们人微言轻,一向又嫉妒古雪菲这嫡出的身份,遂也没有人去关心问候一句,免得引火烧身。
就在这不顺心的日子里,古雪菲终于等到了林栋金榜题名成为状元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