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拿开,手心里,一口鲜血。
“咿呀……”
似乎因床上的人动作太剧烈,小木床竟然发出暧昧的声音。
喉头,再次涌上一股腥甜,这一次,他极快压下。然而,浑身气血已经混乱,他只觉身体里,有一股怒和恨,急欲喷薄而出。
他想杀人。
很久没有这样强烈的欲望,强烈到,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他要杀人,他现在就要杀人,他要杀了那个侵犯她的男人!
杀了萧尧,然后,再将那不知羞耻的女人囚禁起来,一辈子,除了他,她休想再见到别的男人!
是多亏了他二十多年锤炼出来的自制力,他才没有真的这么做。
死死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怀陌出手,将袖中一枚银针射出,正中房中小桌上的茶壶。
“噌——”
瓷器应声而裂。
萧尧动作一顿,沉醉抓紧时机,手掌举起,就要狠狠扇下去。
萧尧目光一邪,劈手将她拦下,余光瞟了瞟屏风之后,唇角若有似无勾起。他看向沉醉,见她现在双眼通红,满脸泪水,嗓音邪佞,“乖,别生气,我欠你的,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你可以好好找我讨还。”
沉醉死死要紧牙,才没让哭声溢出,只是愤怒地瞪着他,目光骇人,几乎恨不得将他撕碎。
萧尧唇角依然邪佞的勾着,忽然,极快,他再次俯身,往她脸上轻轻一吻,在她耳边低道,“我娶你。”
我娶你……
极快,却字字分明,沉醉霎时一愣,连眼泪落得也不再那么快,顿了一顿,呆呆望着他。
怀陌身形一颤,那三个字,萧尧虽是附在她耳边,然而,他耳力甚好,亦听得清楚。
三个字……有多重,他是男人,同是朝堂之上的男人,他了解。便连对沉鱼,至今,他也不敢说出这三个字。
他爱沉鱼,爱了十多年,这一生,早在心中确定,非她不娶。
然而,每一次,每当要对沉鱼说出这三个字时,张口,却说不出。因为,不知是这三个字太重,甚至重于对沉鱼的笃定,还是真的,对沉鱼,他真的也不是那么确定?
虞王生性风流,勾栏院,风流地,整日流连,然而,他的府中,却至今连个小妾都不曾有。
谁曾想,他现在竟然可以对女子说出“我娶你”三个字。
不过一个丫鬟随意咋呼,他竟然就当了真?
怀陌无声冷笑。
萧尧见沉醉微微呆愣,忽然觉得心情大好,替她抹了抹眼泪,笑道,“现在不哭了?我可不想娶一个爱哭的妻子。”
妻子……
如果说,沉醉在听到“我娶你”三个字时,还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那么现在,她终于明白过来,眼前发生了什么事。
也不管声音哽咽,她大声反驳,“我不要你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