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前,乱马回头又看了一眼蔬菜生鲜区,真的不可挽回了,他没办法再把这些食材退掉了,不只是良心过不去,还有就是从刚才起一直盯着他的银发男孩终于逻辑通顺的对乱马表明了身份。
男孩名叫狱寺隼人,自称是乱马刚见过一面的上半身裸奔的未婚夫沢田纲吉的左右手,是会永远守护十代目的男人。
先不管这个十代目到底来源于哪,乱马算是清楚为什么自己买便宜的菜会遭到对方的控诉了,所谓左右手,最明显的表现应该就是晚上的餐桌上,狱寺隼人应该会坐在沢田纲吉的左右边,乱马买的菜是对方也要吃的,当然要越新鲜越好了。
乱马拎着买好的蔬菜生鲜,觉得自己的未来已经随着金钱的消失而变得黯淡无光了,现在这一袋子的食物就是他的生命,要是有谁敢在这个时间段对他下手,他绝对能把对方的头当做球踢。
狱寺隼人不远不近地跟在乱马的身后,双眼紧盯着装着菜的袋子,已经买好的食材,绝不允许在看不到的情况下被对方偷偷拿回去换掉。
乱马在狱寺隼人灼热的目光下沉默了许久,被人逮到买便宜东西当然有些直不起腰杆,他现在最盼望的就是快点回到沢田纲吉家,用厨房的屏风把狱寺隼人的目光隔开。
但他真的没有想到,回到沢田纲吉家之后,他还没来得及把东西放下,就在沢田纲吉家的庭院内发现了一位在他印象中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山本武。
他手上拿着一个大大的便当盒正站在沢田纲吉家的玄关处招呼人群来尝试一下他爸爸刚给他送过来的寿司,乱马不是觉得山本武不可能和沢田纲吉交朋友,只是他以为山本武会一直练武直到天黑,没想到他还有时间来这里和朋友交流感情。
看来还是乱马片面印象了,不过不练武好吗,虽然集中加大强度训练不是长久之计,可是现在很明显山本武需要加强联系,才能从敌人的手中活命,要不要提醒他别在这里浪费时间呢。
一时之间,乱马的思考程序全面启动,竟忘了往前迈步。
还没等他思考完,要不要多嘴讲上这样一句时,狱寺隼人已经提前一步超过乱马走进了屋内,将乱马疑似,将要,若不是在他制止之下就要买半价蔬菜的行为宣传到了整个屋子,在众人的眼光注视下,乱马一盒一盒地掏出食物,摆在厨房的案板上,那兜半价的苹果被他放在袋子中没动,藏到了底下。
乱马的手艺只有一样能拿的出手,那就是刀工,所以在晚餐的准备过程中,他所充当的角色就是一台可切丝可切片的非全自动手工机械,铛铛铛地剁菜板的声音帮助乱马隔绝了别人的讨论声,却没有隔绝掉他手机的铃声。
他不想接电话,知道他手机号码的按年龄从小到大,都是麻烦精,没一个人能帮上他什么,只是在等着他去付出,可是乱马看到页面上弹出来的来电人,还是叹了口气将电话接通,“国木田独步先生,这个时间点您找我有事吗?”
“乱子,我得知东京的委托已经结束了,但是我这里有一些事情需要和你协调一下,以后周六日的打工可以缩减为周日一天吗?”国木田独步的语气平淡如同往常一样,可是说话方式又有点像念稿。
“为什么,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乱马第一反应就是担心,毕竟国木田独步是一个很遵守规则与承诺的男人,乱马每次去横滨的武装侦探社,提前到场还要在上班时间浪费十分钟后入场就是为了让国木田独步能够讨厌他,发现他们两个在一起是不会得到快乐的。
“因为我们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所以不能告诉乱子原因。”国木田独步拒绝了乱马的请求。
说谎!乱马脑海中的警戒一下子嗡嗡作响,他去武装侦探社也只是负责文职整理工作,武装侦探社只要不会开除秘书部的姐姐们,那他的工作就和别人没有关系,国木田独步在不在横滨对他来说没有影响。
“你就不能说话再柔和一些吗?”
事实上,由于电话那头负责煽风点火的人并没有打算压抑自己的嗓门,所以乱马很快就在电话的这头发现了真正的背后指使人,太宰治。
他就说吗,本来就是欠太宰治的钱,国木田独步帮他说说好话用工作来抵算是情理之中的解决方法,把欠太宰治的钱当做自己的钱而对乱马下命令可不是国木田独步一贯的处事风格。
乱马算了算,有想到近期太宰治的挑事风格,心里面不安定地冒出了一个念头,太宰治一直都想把他和国木田独步凑成一对,所以电话也好,关心也罢,都是为了这个目标而做出的行动,那么在国木田独步把婚约执行日拖到三年零几个月的前提下,一旦乱马偿还完太宰治的欠款,在接下来的三年几个月中,乱马完全可以避开武装侦探社,与国木田独步成为陌路人,等到日子一到,毫无感情的两人当然可以和平解除婚约。
这不是太宰治想看到的,他绝对想通过减少乱马的横滨打工时间来延长,或者说增加乱马和国木田独步能培养出感情的可能性。
“我不要。”乱马脱口而出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我周六日去工作,平时也见不到你们啊,所以没关系的,我可以周六日都上班,或者让我加班也没关系,只要承诺的工资能如期发放到太宰治的手中,我什么都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