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这一切误会都是你引起的,你何不牺牲小我,完成大我,成全这桩美事?”季玄风道。“皇上十分思念你,也该是你回宫的时候了。”萧飒冷声道。赵洛不住地摇头,“喂,你们怎么可以重色轻友,我们好歹是生死与共的好哥儿们,你们现在为了一个女人要牺牲我,太没道义了吧。”“现在又不带兵打仗,说什么生死与共。”一呆二聋,硬是装不懂。“喂,你们忘了我们当初的誓言……”望着府门就在眼前,赵洛挣扎得更厉害,叫得也更大声。“同生共死是吧!”萧飒面无表情地接过雷厉递来的绳索,把他捆了起来,丢到马背上,“你想死,还得等个七八十年,到时候我们要是先走了,你别忘了实现诺言,下来找我们。”说完,他一踢马腹,马儿受痛立刻撒蹄狂奔。晨曦中传来马蹄渐远的声音,还有赵洛的怒吼吉——“萧飒、季玄风、雷厉,你们给我记着,等我登上皇位,一定不会饶过你们的!”季玄风扬了扬扇子,雷厉掏了掏耳朵,两个人装着什么也没听见。既然没听见,那以后就没什么账好算了。陈玉郎在皇帝的面前被骂得灰头土脸,先是拿了封不是萧飒笔迹的信,呈给皇上御览后,被痛骂了一顿,冠以诬蔑功臣的大罪名,被削了官职;然后又有人捧打落水狗,呈上了他这几年来收受贿赂的罪证,使他被处以流放之罪。而那个他一心想陷害的萧飒,却受尽了恩宠,不但替皇上找回了失踪多年的皇子,又讨了封赏,并当殿开口求皇帝赐婚,逼他将二女儿嫁出去。此仇此恨,真是怨到了极点。“陈玉郎,你的意思呢?”皇上怒瞪着他问道,“你先是嫁错了女儿,现在又以带罪之身,蒙天恩赦,得以将二女儿嫁给定国侯为妻,萧卿家不计前嫌,宽宏大量,正是你应该学习的地方。”丢了官职,失了女儿,还得向仇人说声谢谢?陈玉郎可真是背到了极点。金銮殿上,有不少人噗嗤出声,更是气得他老脸通红。“是,罪臣知罪,罪臣谢恩。”口里这么说,但他心里却恨得牙痒痒的。“皇上。”萧飒恭敬地开口,“臣两次成亲,对象偕是陈尚书的女儿,可见臣与他缘分匪浅,既是如此,臣斗胆请求皇上,削去臣的爵位,让臣代替他发配边关,也算尽尽为人婿的孝道。”此话一出,众人哗然,纷纷窃窃私语。陈玉郎更是一脸无法置信地看着他,“你害得我还不够,又想打什么主意?”“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这么做完全是看在宜君的面子上,还有你未出世的外孙的份上。”萧飒冷嗤一声,转头看向皇帝,单膝跪下,“恳请皇上,让臣去驻守边关。”官场太复杂了,远不及军中的单纯。“你真的愿意代他受过?”萧飒肯定地点头,“是的,皇上。陈尚书膝下只有陈姿君、陈宜君两名女儿,臣既然与他女儿成为夫妻,就算是半子,试问为人子的岂有自己享受荣华富贵,而让岳父受流放之苦的道理,还请皇上能够答应。”一番感人肺腑的话,深深震动了陈玉郎的心,满布皱纹的脸上老泪纵横。他一生机关算尽,连自己的女儿都算计上了,到头来得到了什么?除了一身的罪孽,和树立无数的仇敌外,他还有什么?萧飒刚刚那句岳父,彻底地叫醒了自己。除了女儿、女婿外,世上再没有更亲的人了。“我没有想到,在我做了这么多错事后,你还愿意叫我一声岳父,足见你对宜君的感情是真的,我很替宜君高兴,也愿意将她托付给你。”此刻他是真的知错了。“很好,太好了。”皇帝龙心大悦,笑得合不拢嘴,“两位爱卿能够化干戈为玉帛,由冤家变亲家,真是可喜可贺的事。朕就准萧卿家所奏,让你返回边关,并且正式下旨,将陈宜君许配给你为妻,陈玉郎官复原职,做为贺礼如何?”萧飒与陈玉郎对望一眼,大喜地跪下谢恩。“谢皇上成全。”“谢皇上龙恩,罪臣一定会改过自新,为皇上分忧解劳。”“好了,都起来吧。”两人谢过圣恩后,兴高采烈地退朝,各自返家报喜讯,以及筹备婚事。尾声萧飒兴匆匆地赶往尚书府,准备接回陈宜君,不料却发现她和小娟已经离开尚书府,不知去向。尚书夫人急得命人四处寻找,却四处都找不到主仆俩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