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牢里的蜡烛燃尽了,一点光线也没有,将那黑暗中趴伏在地的身影尽数吞噬,再没有一点声音……
——
南国以京城为主都发展昌盛,国库富裕,开国元老的后裔却是日益减少,因为皇帝怕官压龙威,在有意无意的打压之下,新朝之上已无多少前朝势力,而有两家是例外。
一个是顾家,其分脉较多,顾倾温是顾家的直系长孙,因父母遭人迫害惨死,自小无人庇佑生的一副自傲冷清的性子,在官场上不懂得通变,纵使在聪慧,也敌不过丞相的厉害。
而另一个则是老者尚在的徒家。
开国元老徒胜一手好枪耍的丽靓,其为开国将军,虽然现在已经告老还乡,却因为曾经与先皇的关系,被赏赐了谷镇为颐养天年之地,其子则在京城,前年刚考上武状元,为皇上卖命。
——徒令琅
尾字本是个狼,皇上觉得太过不妥,便亲笔改了,倒是让徒胜气的从不搭这新帝的呛。
皇上也是没办法,谁叫他私下还要唤徒胜一句大伯。
再说回这徒令琅……正蹲在桌子上,一手拿笔,一手执墨,身上全是黑点,皱着眉头看着胯下的这张鬼画符。
他眉宇轩昂,小嘴不自觉的嘟起,硬朗的五官衬着他明亮的双眼,明明年纪还不过二十,竟有几分英俊的味道。
“这信……”他皱着眉头瞪着胯下的一堆乱纸发呆。
本是想给顾倾温写信问好,可是他不止不会写字,连画图写意也一点天赋都没有,无奈折腾了这么一身脏。
又鬼画符了一会,徒令琅终于失去了耐心,将砚台还有毛笔通通扔了,跳了了桌子,极为潇洒的拿起自己的杰作。
满意一笑。
“就这样吧,有总比没有好。”
外面的佣人听到里面的动静,连忙端着饭碗就进来了,为头的一个大娘,一脸心疼的看着徒令琅糟蹋的这一身,忍不住皱眉摇头。
“来人。”她招了招手,从门口进来几个丫鬟和小厮。
“徐娘,将军……”
徒令琅自然的推开了那身边大娘,也叫徐娘的手,吹了吹自己的鬼画符:“徐娘你看!怎么样!”
徐娘发髻发白,不满的瞪了一眼徒令琅。
“发那么大脾气不让我们进来,就是在写这个?”徐娘给了面子瞄了两眼,嫌弃的再次摇头“啧啧啧,就你这样是涂给谁的,莫不是哪家的大姑娘?可别笑死人了。”
徒令琅听了徐娘的话也不生气,大功告成的将纸放在了桌子上,慢步到下人端放饭菜的桌前,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若是个姑娘,小将军我根本都不屑于写信,往那姑娘身边一站,便让人家魂牵梦绕了,这信啊,是写给顾小二的。”
小二?徐娘疑惑的仔细回想了一下,突然明白过来。
“你呀你,不就小时候跟你玩过几次,你总是压着人家当小二,这还叫上嘴了?现在还叫着也不怕人家生气。”
徐娘往饭桌前走,又为徒令琅添了一杯茶,这顾小二自然就是徒令琅的发小顾倾温了,想起他现在的遭遇,徐娘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倾温多好的孩子,愣是被人给害了。”
徒令琅一个眼神看向徐娘,她知道自己多了嘴连忙打了两下自己的嘴。
“真是老了,爱说胡话。”
“皇上自然没有错。”徒令琅再次喝了一杯茶,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慢道:“因为,这里可是京城……他自然不会有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