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她的手不由紧了几分,似是要尽力握住这份难得的幸福。她能在他的身边卸下防备,展现她真实的一面,让他心中不由颤动,冷静沉着的她,俏皮嬉笑的她,倔强坚强的她,每一个都如此让他心动。
&ldo;四哥,你不想留下他们,但曾经的恩怨已经过去,他们能走到一起不容易,不如我们就多一份成全。&rdo;她侧头一脸认真的望着他,回首这几年在汴京的风雨浮沉,只觉恍如隔世,仇恨过,挣扎过,逃避过,绝望过……
萧飏紧抿着薄唇,默然不语,有谁又来成全他们呢?
&ldo;凤夫人是这世上待我最好的人,如果没有她我也活不到今日,因为我她亏欠了凤鸾飞,所以她才会恨我,是我夺走了她的母爱,如今凤夫人已经不在了,不管凤鸾飞曾经做过什么,也不管她以会怎么样,现在我只想治好她,还凤家这个恩情。&rdo;凤浅歌缓缓说道,凤夫人,每每想起都会让她心生暖意,那是第一个带着家的温暖的女人,她不是她的母亲,却胜似母亲。
&ldo;治好了就送走。&rdo;萧飏冷声言道,语气坚定,不容她有半分反驳。
她抿唇一笑,点了点头。她知道他是不希望他们再做出伤害她的事,那样一个冷峻入骨的男人却给了一生最深沉刻的爱,她何其幸运。
她一挽他的手臂,神秘兮兮地问道:&ldo;能不能问你个问题?&rdo;
萧飏微一扬低了低头:&ldo;什么?&rdo;
&ldo;那个……你一直没碰凤鸾飞是不是在为我守身如玉啊?&rdo;她一边憋笑一边问道。亲王府并没有其它女眷,娶了凤鸾飞把人家晾在那里不管不顾,她方才还看到凤鸾飞手臂上的守宫砂。
萧飏面色一沉咬牙望着笑得如狐狸般的女子,长臂一伸揽在她腰际摩挲,眼底意有所指。凤浅歌干笑两声:&ldo;回客栈了,他们还等着呢?&rdo;说话间合开放在腰际的手。
回到客栈,玄成等人已经安顿好了凤鸾飞和萧恪二人,凤浅歌过去萧飏明明一脸不乐意却还是跟着过去了。
凤鸾飞已经安抚睡着了,萧恪这才出了内室,到外面与他们对桌而座。
&ldo;她这样已经有多久了?&rdo;凤浅歌问道。
萧恪沉默思量片刻后道:&ldo;有一年多了,一年前我落水被人救起一直在养伤再回到汴京,修涯已经登基为帝,皇宫是不可能回去了,亲王府的人都撤出了汴京,我去了亲王府在地牢找到她,将她带出来,一醒来之后就变成了这样。&rdo;说话间朝萧飏瞥了一眼。
萧飏依旧一脸冷然,面上没有一丝愧色,他没要她的命已经是最大的容忍了。凤浅歌没再追问下去,想必也是他知道了凤鸾飞的欺骗所以才会下这样的手,在他手上人还没死,已经是个奇迹了。
&ldo;这一年来,我带着她到各地寻方名医救治,还是无一丝起色。&rdo;萧恪微微叹息言道。
凤浅歌打量着面前这位曾经在宫中养尊处优的皇子,历经生死,高皇后处死,高家一门毁灭,从高高在上的皇子成为逆臣,这一年来的生活生活想必艰难,亦让他磨折了曾经的锐气和野心,有的只是男儿的沉稳。
凤浅歌朝内室望了望,淡笑言道:&ldo;这病急不得,得慢慢来。&rdo;
话音一落,身旁的人便不悦的皱起眉来,慢慢来,那是要多慢,一年半载?
萧恪见凤浅歌肯出手相助,不由面泛喜色,朝萧飏道:&ldo;我知道到如今我也没脸再叫你一声四弟,鸾飞曾经做过什么,我可以可以到燕城为奴为卒替她偿还,还请你不要再追究了。&rdo;
萧飏薄唇紧抿,半晌说了句:&ldo;这事找十二弟,别问本王。&rdo;言下之意再明了不过,不会再追究下去。
萧恪闻言面露喜色,心中松了口气,这些年到处走仍旧怕被他找到寻仇,如今总算能够放下心来。凤浅歌拿起放金针的布帛进内室,萧飏起身便跟在身后,她挑眉转身望着她:&ldo;我要给她针灸,你要看吗?&rdo;
萧飏薄唇微抿,转身出门回房。萧恪看到两人不由低声一笑,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四弟是冷血无情的,如今却看他被一个女人吃的死死的,实在有些意外。
&ldo;我一年前回京时,你还是皇后,怎么会……是我多嘴了。&rdo;萧恪惊觉失言便没再问了下去。只是心中不由感慨,只怕修涯,四弟,凤浅歌这三个人的纠缠,还没有结束。
凤浅歌只是淡然一笑,望向床榻之上的人问道:&ldo;如果她醒了,还会成为以前的凤鸾飞,你……不后悔?&rdo;
萧恪侧头望向床上沉睡的人,目光温柔。如果后悔,他该从何时后悔,从当年在百花诞那惊鸿一瞥,还是这么多年的不断相助,她变成什么样,她还是她,是他所爱的女人。
&ldo;虽然以前我们兄弟之间多有争斗,但这些都已经过去,四弟是面冷心热的人,有些事他一旦认定了就是一辈子,但那个人也不会轻易罢手,你莫负了四弟才好,他这一辈子珍惜的也只有你。&rdo;萧恪望着她坦然言道。皇族之中兄弟无数,其它起码还有母亲,或有家族势力支撑,只有四弟一无所有,太后对他一向严厉,好屡次在铁甲军都几近丧命,他也一步步走了出来,以前虽是敌对,但打心底里他还是佩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