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靳诚…靳诚…&rdo;
&ldo;水,我要…水…&rdo;
虽然声音还很柔弱,但是清晰可闻,靳诚醒了,这一次是真的醒了,那微微颤抖的眼睫,那缓缓蠕动的嘴唇,靳诚终于是醒过来了。
这一次任少倾没有急着去找医生,而是拿过桌上的水杯,插上吸管,放到他的嘴边,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进食了,嘴唇的力量和唇舌的配合已完全失去功能,半天也没能吸进去。
任少倾看着着急,把吸管移向自己,把水吸到自己的嘴里,然后嘴对嘴的缓缓的度到他的嘴里,一小口,一小口,慢慢的,一点点的滋润着,由于做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可经过短暂的缓冲靳诚完全的睁开沉重的眼皮时,任少倾少有的一下子就红了脸,&ldo;我,我只是怕你呛到。&rdo;
靳诚没听他欲盖弥彰的解释,而是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男人。
&ldo;简慕…简慕…&rdo;靳诚喃喃的呼唤着,眼里的泪水&lso;唰&rso;的流了出来。
简慕?看到自己没叫自己的名字也就罢了,怎么叫出了其他男人的名字,还流泪,是不是脑子还没清醒,或是短暂的失忆。
待医生那行人检查完之后,给出的答案是靳诚的确是醒了,而且脑子非常的清楚,没有任何异样,当问道为什么他嘴里总是说出一些听不懂的话时,医生摇头,这个没法解释,人的大脑思维构造繁琐,也许过一阵子会正常,这只是暂时的混乱而已。
不管怎样,这个人总算是活过来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值得庆幸的,本来也没打算他对自己怎么感恩戴德,抑或是醒来就对自己说喜欢,还要求什么呢,他现在活生生的在眼前能说话,能互动,这就是老天给的最好礼物。
靳诚这边,眼睛再次睁开,发现又换了一个世界,尤其床前这个忙前忙后的人,简慕?没有齐腰长发,没有雪白长袍,腰间更没有藤萝剑,那他是谁?
再看房间,白纱帘布掩在窗口随风摆荡,几盆风信子花开正艳,惹人眼目,双人沙发前的茶几上摆着笔记本电脑,还有几本厚厚的书,床边掉着点滴瓶子,还有滴哒滴哒的仪器响声。
这是医院,他还是知道的。
再摸自己,丝质的挽襟睡衣睡裤变成了格条子病号服,头发也是刚刚好不扎手的板寸,玉珠串,对,玉珠串,靳诚使出全身的力气把手从被子里抽出来,右手的手腕上,晶莹剔透的十色玉珠串果然完好的套在上面。
靳诚放心的把它捂在胸口,沉重的呼吸让他的眼泪想憋都憋不住。
穿回来了,这又是一个不可争的事实。
从此,简慕只能是一个虚幻的人物在自己的身边,只有心里清楚他曾经真实的存在过,爱他,宠他,拿他当心头宝,是一个冷面热心有着很多面的男人。
命运啊,我是该说你幸运呢,还是不幸呢?
已经适应了楚修年代的生活,适应了那里的人,那里的一花一草,那里的所有一切,可是转眼间,时空隧道又把自己送了回来。
是不是该高兴,该感谢上苍。
可唯独少了那个人。
这强大的心里落差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就像刚穿到简慕身边,要接受那里的一切一样,如今再重新接受现代生活的一切,同样的艰难,虽然有基础,脑子里的东西也没有固化,可是,没有那个人的生活,他靳诚就像一个活死人。
次次梦里和简慕游走在岛内的花园,凉亭闲适,说笑打闹,但总是以一方掉进悬崖为结局,所以,惊醒后满头的大汗,剧烈的心跳,就算你喊破嗓子,简慕,也不会再出现了。
也许,这就是命中早注定好的,没人挣得过命运。
第39章永远的幸福下去吧
第39章
已经三天了,靳诚一句话都没说。
这只是一个过程,他心里清楚这不是办法,但就是做不到坦然面对,一旦心里根扎一样的与另一个人纠缠在一起,即使眼前的这个人再温柔,再贴心,长的和简慕一个样儿,也是做不到对他有任何的反应,哪怕一句简单的谢谢。
这个过程的漫长就像凌-迟他的骨肉,滴滴见血,刀刀刮心。
简哥哥,我们真的就这样分开了吗?
我好想你。
真的好想你。
甚至在任少倾不在的时间,有想过从楼上再次跳下去,也许那样就能再见到了吧,可是,最后理智还是把他拽了回来,知道那只是个巧合,不是途径。
如果我们相隔万里,天南地北,而不是虚幻的两个世界,那么距离不是天堑,我会飞奔向你;
如果从此我们只能梦里相望,黑白相隔,那么我宁愿沉在梦里不再醒来,只为能与你长此相依。
可是,这些都只是如果罢了,每天睁眼看到的是林立的高楼大厦,不是古旧的亭台楼阁,是来来往往密集的上班人群,而不是长发飘飘闲散极致的异族人,这里到处弥漫着噪音和尾气,不再有鸟鸣,不再有奇异花香,不再有那个人站在阳光下对着自己发笑,然后轻唤&ldo;诚儿,快过来,这朵被你踩坏的花它活了。&rdo;
是啊,在那里,在那个陌生的世界里,自己干过多少莽撞的错事,抓过池塘里的鱼,最后被告之那鱼只能观赏,不能食用;大剌剌不管不顾踩坏过多少奇珍异草,最后青华小徒说那些都是救命的草药,不同于普通花草;背着你爬山弄伤了脚,你不管我的害羞脸面抱来抱去;偷着与晴风跑到街上游玩,吃坏了肚子,你一样没有怨言陪床从早到晚……